身後腳步聲傳來,範天順急忙回頭看去,傳令兵輕聲說道:“啟稟都統,探查到一支蒙古萬人隊騎兵從隨州城南向東而去,另外隨州城北也有兩支千人隊調動,具是清一色的騎兵。
“一萬兩千人?”範天順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這一下有的葉應武受得了,阿術也真是下得了這個血本。根據斥候來往的速度,現在恐怕這些騎兵都已經快到光州了吧,想要提醒葉應武都來不及了。
這時,另外一名傳令兵急匆匆的跑過來:“啟稟都統,南面發現一支水師船隊,打的是興州水師旗號!”
“來了?倒是不慢麼,告訴咱們的樓船,也做好準備,這隨州,就算是拿不下,某也要讓他翻天覆地!”範天順冷聲說道,目光彷彿兩把利劍,將天邊根本看不到身影的隨州城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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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個光州城有天武軍一萬五千人。”葉應武首先開口,“而我們需要面對的蒙古騎兵,在一萬人到一萬五千人之間,也就是說如果直接拉出去野戰的話,咱們根本就是被剁成肉餡的可能。”
原本還都帶著笑意的天武軍將領們頓時肅然,他們中大多數人都經歷過麻城血戰,那一次如果不是張世傑果斷抄了阿術後路,再加上天降大雨,恐怕天武軍當時就全軍覆沒了。饒是如此,在兩萬蒙古騎兵的衝擊下,天武軍依然損失慘重。
至今回想起來仍然不寒而慄。
雖然現在或許自己這邊的人還要多一些,但是光州本來就是年久失修,昨天又一場大火險些夷為平地,城外都是荒原無險可守,所以在地利上甚至還比不得麻城。
想要擋住這些蒙古騎兵,談何容易。
“更主要的是,如果蒙古騎兵不是正面而來,而是截斷咱們的後路,應該如何是好?”葉應武緊接著淡淡說道,就像是在潑涼水,一盆接一盆的澆在楊寶、江鎬等人頭上。
葉應武開口就是眼前的嚴峻形勢,並沒有想要找自己問罪的意思,江鎬也猜測到葉使君現在為了這個焦頭爛額,根本沒有功夫在乎自己怎麼著了,所以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啟稟使君,俗話說見好就收,咱們這一次已經打得差不多了,此時撤退,為上策。”
“你江鎬還知道撤退?!”葉應武猛地一拍桌子,似乎這才想起來眼前還有一個一開戰自己消失了蹤影的都指揮使,“自己丟下來爛攤子還得老子親自來收拾,你當時怎麼不撤退?!”
江鎬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末將當時倒是想要撤退,可是那麼多的弟兄,又如何走得了?都是大宋兒郎,總不能見死不救······不過這一次確實是末將疏忽了,中了蒙古韃子的詭計,還是使君責罰。”
葉應武冷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打算收拾他。畢竟一來現在情況緊急,還沒有這個功夫;二來江鎬做的確實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因為只要是正常人誰都不會猜測到阿術會在斥候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出手發難,就算是葉應武身臨其境,也自問難以比江鎬做得更好:
“看在你確實做了些好事的份上,咱們以後再算賬。”
江鎬做的最大的好事,就是將守衛樊城的副將王福給救了出來,現在這個猛將已經被送往田家鎮療傷,憑藉著王福,葉應武總算是可以嘗試著瞭解襄陽當面的形勢了,而且還可以和樊城牛富這員南宋最後不可多得的將星聯絡上。憑藉著這一點,葉應武就沒有打算真的將江鎬怎麼著。
知道葉應武這個“以後算賬”,意思就是將功抵過,自己帶著人貿然北上的罪過總算是逃過去了。
瞪了有些沾沾自喜的江鎬一眼,葉應武冷聲說道:“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撤退是痴心妄想。你撤退,難道蒙古人就是傻子麼?他們以騎兵為主的斥候能夠很快探查到我們進軍的方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