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隋世昌要為了自己喪命,帖木兒不花自然不能看戲,畢竟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還有不少自家親信的面,讓另外一個親信被砍了腦袋,這對於帖木兒不花的威信是巨大的威脅。
咬了咬牙,帖木兒不花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啟稟大將軍,現在兵臨險境,擅殺大將,怕是不祥,大將軍何不把這隋世昌押下去,等到咱們打退南蠻子,在這江南站住腳跟之後再行論罪?”
“大將軍,現在軍心不穩,斬殺隋世昌恐怕難以交代啊,末將還請大將軍手下留情。”見到帖木兒不花站出來,知道這件事情關乎到自家的切身利益,所以一眾蒙古將領也都紛紛站出來。
包括那些縱兵搶掠的漢家千夫長等等也都是給隋世昌求情,因為他們也看得明白,或許張弘範斬了隋世昌之後,沒有本事殺那些蒙古人,但是對於他們這等漢人問罪砍頭怕是一點兒都不會含糊。
張弘範冷冷一笑:“隋世昌,你還真是好大的臉面,竟然讓這麼多人為你苦苦哀求。來人,拉下去打五十軍棍,此事日後再論!”
這一次帖木兒不花等人就不再吭聲了,五十軍棍打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不過好歹算是張弘範鬆口了。隋世昌都不殺,那麼自然問罪也落不到他們頭上。看著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隋世昌被士卒拉出去,猶且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眾將領這一次誰都不敢小看張弘範打贏這一戰的決心。
不過這些就是大多數蒙古和漢家低階將領的心思,在帖木兒不花這幾個蒙古千夫長甚至萬夫長心中,考慮更多的是這臨安,到底還是不是蒙古人的臨安,這個張弘範歸根結底也是一個漢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他讓蒙古好兒郎前去白白送死,那麼又應該如何是好?
張弘範並沒有發現帖木兒不花眼中的異樣,而是伸出手點了一下獨松關:“獨松關是從湖州南下臨安的必由之路,葉應武不可能把獨松關拋在後面。想要守住臨安,就必須要守住獨松關,昂吉兒、唆都、張均!”
被張弘範點到的三名千夫長同時站了出來。
“你們率領麾下兒郎即刻增援獨松關,保持和臨安的訊息來往,一旦葉應武大軍壓境,務必要堅守至少兩天。”張弘範正色說道,“若是獨松關在某帶著援軍抵達之前失陷,你們三個也可以以身許國了!”
聽到張弘範話裡話外的殺意,三名千夫長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不過還是沒有猶豫的拱手應是。獨松關原本就已經有三千人在駐守,現在再加上三千,即使是箭矢、糧草都不太充足,但是六千人就算是堵也能夠把葉應武堵在關下了。
“帖木兒不花,”張弘範接著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帖木兒不花,“你率領麾下全部步騎,給某頂在蕭山,同時還要兼顧蕭山和臨安之間的通路,和獨松關一樣,放過南蠻子一兵一卒,提頭來見。”
帖木兒不花撇了撇嘴,還是拱手應是。
“其餘諸將,在臨安待命,雖然糧草器械都有所缺失,但是各部應以此為契機,讓所屬將士們多訓練、多吃苦,”張弘範緩緩吩咐,“你們想必也很清楚,這裡是臨安,身後就是錢塘江,就是大海,如果守不住臨安,等待天下生變,恐怕你我就要葬身於此!”
知道張弘範說的是事實,所有人都鄭重的一拱手。
看著一眾將領轉身離開,張弘範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一戰可不是像口頭上所說那麼好打啊。要是自己還有三萬鐵騎,就算是葉應武又有什麼好怕的,只可惜現在能夠用的兩萬人,裡面還有不少士氣消沉的敗卒。
現在憑藉著手上這些兵力,只能夠保證一方不失,不過張弘範也很清楚鎮海軍在淮北被怯薛軍拖住,葉應武手中能夠南調的兵馬也不多,各地的廂軍和民壯根本不用指望,他能夠用來打臨安的也就只有鎮海軍一到兩個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