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個月之後,這裡已經改天換地。
“衝過去!”葉應武飛快的催動戰馬,一旦讓蒙古韃子把和寧門關上,那麼百戰都就像栽進牢籠的困獸,再難有所作為。
僅剩下的蒙古騎兵已經顧不得身後越來越近的敵人,同時扯起嗓子對著前面的城門大吼。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凌亂如雨的馬蹄聲和這幾名騎兵有些喑啞、但是絲毫不斷的呼喊聲。
不只是葉應武,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前面緊緊關閉的和寧門,只要城門上有上百名蒙古士卒手持弓弩,就足夠讓百戰都難以靠近了,畢竟葉應武這裡甚至連一面像樣的盾牌都沒有。
只不過讓百戰都露出笑意,前面奔逃的蒙古騎兵面如死灰的是,前面的和寧門上沒有一點兒動靜,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百戰都已經追上那幾名僥倖跑過半個宮城的蒙古騎兵,將他們盡數砍殺。而江鐵則是翻身下馬,帶著人飛快的衝上和寧門,不過江鐵很快就從城門上探出頭:“使君,一個蒙古韃子都沒有,西北面湧金門有炮聲!”
葉應武一怔,旋即流露出笑意:“走,上城看看。”
“使君,咱們不直接衝出城門麼。”小陽子疑惑不解的問道。
葉應武拍了拍手,一步一步走上城門,把和寧門踏在腳下,看到這自己曾經走過的道路,想起一個月前自己曾經在這裡走過,當時自己還是初入臨安手中除了城門下那五千將士之外沒有任何的依憑,城下是森然的禁軍佇列,城頭上是峨冠博帶的文武百官。
可是這一次重來,城上已經空無一人,曾經大宋的繁華,曾經大宋的威嚴,都已經如雲煙消散殆盡。
和寧門啊和寧門,你真是親眼看著這一切走向繁華又如曇花一般凋零,如果你有感情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葉應武伸手拍了拍城門磚,大步走到城樓下,從和寧門上已經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硝煙四起的臨安。
豐豫門也就是世人俗稱的湧金門,現在已經被煙塵籠罩在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蒙古士卒正在從四面八方向那裡匯聚,難怪和寧門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想來是被抽調過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李芾鬧了這一出,葉應武輕輕搖頭,卻是正正看見了那在一隊親衛的簇擁下穿過御街的身影,黑色鑲著銀邊的大旗讓他看上去甚是突兀。
“張弘範!”葉應武咬了咬牙,霍然轉身。
而張弘範似乎也察覺到什麼,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不過因為和寧門城門一直關著,所以他現在還不知道葉應武已經快衝到眼皮子底下了,吸引他注意的是遠處被煙塵籠罩的湧金門。
沒想到南蠻子竟然還有水師參戰,張弘範不是傻子,葉應武所能夠呼叫的最近的水師,除了那天在錢塘口一把火燒了蒙古戰船的小船隊之外,就只有鎮江府水師了,鎮江府水師如此聲勢浩大的南下,就算是晝伏夜行也會引起蒙古人注意,所以葉應武索性先把獨松關拿下,給張弘範一種沒有水師參戰的錯覺,然後在這等緊要關頭把水師拿出來,張弘範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被嚇了一跳。
不過更讓他吃驚的,還是南蠻子的鎮江府水師有能力南下,這說明在兩淮怯薛軍並沒有拖住鎮海軍,現在已經轉入守勢,也更說明短時間如果張弘範守不住臨安,是沒有援兵了。
臨安城破之日,恐怕就是自己死身殉國的時候。張弘範輕輕嘆了一口氣,剛想要催促麾下兒郎抓緊前去湧金門,北面突然傳來接連起伏的爆炸聲,讓已經沉默了一會兒的餘杭門再一次吸引了張弘範的目光。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煙塵掀起,沒有硝煙隨風。
“怎麼回事?!”張弘範臉色一變。
震天動地的殺聲取代了炮聲,一面赤色的旗幟突兀的出現在遠處,不過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