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盤旋,卻不看到有鳥從林子中飛起來,說明林子中必然有什麼東西讓這些海鳥害怕。”白怒濤沉聲說道,“更何況這兩個海島恰好卡住中間狹窄的水道,要是換做某,也必然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設下埋伏,左右夾擊。只要有足夠的弓弩和船隻,別說是二十艘海船,就算是整個夷洲水師都壓上來,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老大,咱們應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在門口兜圈子吧,別說讓這些蠻夷笑話,到時候明王殿下御駕親臨,咱們也沒有辦法交代啊。”都頭忍不住皺著眉。
白怒濤冷笑一聲:“有埋伏,可偏偏這是最近的航道,這些南洋蠻夷是拿準了某沒有那等閒工夫繞道。不過難道他們以為某白怒濤在海上打拼這麼多年,要是被一個區區海島上的伏兵嚇住,就未免太天真了。”
頓了一下,白怒濤朗聲喝道:“傳令,抽調甲字號五艘戰船前出探路,乙字號和丙字號戰船隨後跟進,但是不準進入峽灣,丁字號四艘戰船繼續掩護旗艦,跟隨旗艦前進。”
“諾!”等候這個命令已經很久了,一眾將領都是轟然答應。
不過一名年輕將領驚訝的看向白怒濤:“將軍,甲字號戰船是不久之前才從江南來的最新戰船,前面有埋伏,派甲字號戰船是不是······”
白怒濤緩緩攥緊拳頭:“想要套住大魚,總要準備些好好魚餌。”
戰鼓聲在平靜的海面上回響,一艘艘戰船劈開破浪,緩緩地分開。旗艦上大明赤色龍旗的一旁,一面白字將旗緩緩升起來,迎風獵獵舞動。
乙字號和丁字號戰船緩緩向兩側分開,而甲字號戰船則調整成一條直線,戰船上計程車卒正緊張的將床子弩、飛雷炮等武備器械從船艙中推出來,掀開防水布,一摞一摞的箭矢和炸藥包整齊的擺在了甲板上。
明白自己誘敵的任務,甲字號五艘戰船難免顯得有些緊張,不過畢竟白怒濤麾下的兒郎,很多都是多年來海上打拼的海寇出身,這種驚險的境況不是沒有遇到過,所以屏住呼吸之餘,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含糊。
這是大明最好的戰船,身邊有著世上最先進的火器,就算是這些蠻夷有本事設下埋伏,難不成弟兄們還怕了他?!
白怒濤輕輕吸了一口帶著海腥味的空氣:“進軍!”
戰鼓聲咚咚響起,五艘戰船同時向著峽灣中挺進,而左右兩翼的戰船並沒有著急跟進去,只是緩緩地在兩側展開。
當五艘甲字號戰船完全駛入峽灣的時候,白怒濤下意識的咬緊牙關。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把賭的對不對,或者說不知道對手的忍耐能力是不是超過自己。一旦對手沒有在這裡設伏,那麼就說明在前面等待他的還有更能夠奪人性命的兇險。
而如果這些蠻夷有遠見卓識能夠放過甲字號船隊,等著後面的旗艦送上門來,那才是真正的災難。畢竟前鋒船隊只有二十條戰船,如果甲字號船隊平安透過之後,白怒濤就不得不下令其餘戰船挺進,畢竟他要考慮到船上剩餘的淡水和糧食,還有那些將士們計程車氣問題。
要是長惜在這裡,就不用自己這麼頭疼了。白怒濤忍不住暗暗感慨一聲,當初李嘆在的時候,這些動腦子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擔憂,李嘆指哪兒打哪兒肯定錯不了,當初張麻子如果聽從李嘆的建議,不去招惹慈溪縣城的話,恐怕也不會死的那麼慘。
當然,沒有張麻子,也就成就不了葉應武。
有時候白怒濤不得不感慨,這位明王殿下是真的有上蒼的庇護,或者換句話說,他就是上蒼派遣過來拯救天傾的神仙。
就當白怒濤心中千萬思緒翻滾的時候,峽灣之中已經傳來了尖銳的響聲,一個又一個的黑影從密林中躍出,拋向那狹窄水道中的船隊!
“投石機!”嚴陣以待的將士們下意識的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