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又突然間意識到,南洋實際上不過是唾手可得之地?
心中打了一個寒戰,匍匐在地上的這些小國國主和使者,不敢抬頭看葉應武,只是一道道目光落在地上那張紙上,在這一刻,輕飄飄的一頁紙在所有人的心裡彷彿有千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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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將這些國主和使者叫到了一起,又專門把前天就送到的戰報重新送了一遍,鋪開這麼大的場面,演了一場好戲,難道不和他們談談麼?”趙雲舒小心的剝開芒果遞給旁邊的微兒,頭都不抬的說道。
葉應武哼了一聲,隨手扯開外衣,整個人癱倒在軟榻上:“快熱死你夫君了,這一身行頭穿在身上,差點兒沒有溼透,如果禮部那幾個傢伙在這裡,非得盯著某換上天子衣冠,到時候十二旒壓在腦袋上,再裹上那麼厚的龍袍,和蒸桑拿有什麼區別!”
趙雲舒一邊擦去手上的芒果汁液,一邊無奈的說道:“好了,你就別從這裡抱怨了,就算是這樣的生活,恐怕也有很多人心嚮往之吧。”
有些無聊的拿過來盤子中的一個芒果,南洋的芒果確實是要比廣南那邊的好吃,這個葉應武不得不承認,而且,這個時代,南洋就是自己的,和家仇國恨還沒有關係,這芒果大可以不昧著良心的吃。
“你問某為什麼把那麼多人直接扔到了那裡。”葉應武眨了眨眼,不慌不忙的說道,“某今天前去,又不是為了和他們談什麼條件,因為——有了這麼一封報捷戰報,再加上水師和百戰都拉上去轉一圈,難道你以為這些傢伙還有資格和某談條件麼?”
捻起水果刀,葉應武手中刀影翻飛,三下五除二將兩片果肉切了開來,片刻功夫就在果肉上切開了井字,將果皮一翻,遞給在旁邊都快看花眼了的趙雲微和惠娘,然後放下刀子,拍了拍手,挑釁似的看向趙雲舒。
雖然某來了這一年多都沒有見過芒果,更不要說切了,不過畢竟是當初苦練了很久的技術,這刀法講究的就是快準狠,而且事後不流汁液。就算是生疏了,比你這個笨丫頭費了半天功夫剝開一個要來的強。
挑了挑眉,趙雲舒微笑著走過去,在軟榻邊蹲下來,伸手輕輕捶著葉應武的腿:“夫君今天勞累,妾身為你捶捶腿,夫君儘管躺下歇息。”
“姊姊你······”趙雲微艱難的嚥下嘴裡的芒果,剛想要說話,就被惠娘一把拽住了。
“小聲點兒!”惠娘嚼著上好的芒果乾指著前面,“看戲。”
果然還不等趙雲微回答,就聽見葉應武一聲驚呼:“你這個瘋女人,你再擰一下試試!謀殺親夫啊!”
“惠娘姊姊,我們······”微兒有些猶豫。
惠娘擺了擺手,躺在軟榻上剛想要閉眼睡一會,便聽見旁邊的池塘中傳來“噗通”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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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楊寶和李叔章,勝不驕,敗不餒,萬萬不可輕敵。”葉應武仰面漂在水上,這池塘中的水是直接引來的海島山上清泉,清涼不說,而且水質甚好,日光下澈,影布石上,彷彿永州小石潭再現。
池塘旁邊恭敬站立的梁炎午急忙應了一聲,不過旋即說道:“殿下,不可輕敵是必然的,但是殿下也要考量咱們不能被這南洋牽扯太多的精力,畢竟大明的對手還是蒙古,如果真的讓蒙古回過來元氣,恐怕這一年來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葉應武微微一怔,點了點頭:“言之有理,雖然知道這兩個傢伙不會消極怠工,但是畢竟都是生性沉穩之輩,給朕從這裡拖上一年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告訴他們兩個,年底之前平定真臘,這三個月之間,不管他們做什麼朕都不會插手,就算曬兩個月的太陽,最後一個月爬起來幹活朕也不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