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都是從西向東,昨天某還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部落遷徙,而現在來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啊”
“蒙古韃子是想要死守和林,在和林和我們或者八剌決一死戰了。”王大用忍不住開口說道,“蒙古韃子這是要拼命了。”
“或許吧,畢竟這只是在此處看到的情景,說不定他們只是覺得向西走更安全一些。”陳聲音低沉,顯然現在看不穿蒙古人的佈置和打算,讓他也有些擔憂和沮喪,他雖然是一個儒將,但是畢竟不是諸葛張良,而且陳也自問沒有那個本事,所以揣摩不清楚蒙古人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也清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明軍本來就深入並不熟悉的草原,又摸不清楚蒙古人的佈置打算,何談知己知彼?
蒙古人無論是想要集中力量另有圖謀還是真的打算死守和林,對於現在突入草原的兩支明軍騎兵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末將參見兩位將軍,那蒙古韃子性子還真是剛烈,死活不說,一看我們想要審問他,直接咬舌自盡了。”張闖臉上滿是憤懣和慚愧的神色,一把掀開簾幕走進來。
整個蒙古包一下子安靜下來,而王大用皺了皺眉,看向陳。張闖是兩淮軍的旅長,而且在北伐突破白溝河防線的時候曾經立下過大功,所以作為一個外家人,王大用雖然有些憤怒,不過不好多說什麼。當然王大用什麼都不說,不代表陳也可以跟著保持沉默。
“混賬,你是幹什麼吃的!”陳重重一拍桌子,冷聲說道,他一向性格穩重、為人溫和,很少發脾氣,而此時無論是出於必須還是心中有火氣,這一通怒氣是撒在張闖頭上了,“這麼重要的俘虜你都看不好,來人,給某拖下去”
張闖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鍋他當然得背,不過他也知道,陳這個時候也是留了一個餘地,他這聲音拖得這麼長,所為自然就是讓一邊的王大用站出來勸解求情。
王大用也不傻,在鎮海軍中他雖然是唱白臉的,但是這流程還是知道的,當下裡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陳的手腕:“好了好了,炎平,這也怪不到張旅長,剛才張旅長身先士卒,作戰勇勐,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如果炎平你因為此事就責罵張旅長,那別說某不同意,外面那麼多將士們肯定也不願意,大軍深入草原,最需要的就是上下一心,若是如此未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念你有功,既往不咎,這一次功過相抵。”陳冷著臉說道,狠狠一揮手,“退下去給老子好好想想!”
“諾!”張闖打了一個激靈,鄭重的一拱手,轉身退下。
而看著張闖的背影,王大用嘆息一聲:“炎平,你這又是何必呢?”
陳轉身看向早就掛好的輿圖,有些無奈的說道:“張闖此人,勇勐好鬥,而且頗有點兒主意,當初王將軍被伯顏阻擋在白溝河,正是以張闖的第三旅作為先鋒,強行登陸伯顏重兵屯駐的水寨,反倒是打了伯顏一個猝不及防,導致整個防線徹底崩潰,所以是一員可以倚重的大將,但是畢竟年輕氣盛了一點,需要敲打敲打。”
王大用點了點頭,畢竟這是兩淮軍的事情,他身為鎮海軍的督導也不好多說什麼。陳的意思他也明白而且理解,璞玉只有多多打磨才能夠成為一塊好玉,而顯然在陳心中,張闖就是這塊璞玉。
更何況此去草原深處,最為兇險,當時張世傑對他們的要求首先是保全軍隊,其次才是攻略和林。
對於大明來說,這兩支耗費了許多家底方才組建的騎兵絕對是心頭肉,平日裡就算是分散在各個主力戰軍,也基本很少拿出來參戰,都是作為主力戰軍的中軍隊伍以備不時之需,所以無論是陳和王大用,還是另外一邊的江鎬和李芾,都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這一次進兵所為的是在穩中求勝,而不是一味的奇兵突進,所以陳必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