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還沒有跨進院門,惠娘就已經猛地撲進他的懷裡,彷彿只有自己深深擁抱著的這個胸膛,才是在這初春淒冷細密的風雨當中唯一的溫暖依靠。
因為風比較大的緣故,雖然撐著傘,但是葉應武的衣袖實際上也已經溼透了,所以這時候有些尷尬的張開手臂,卻並沒有擁住懷裡的人兒。
這是大宋鹹淳三年初春的二月十日,因為一路上春雨的耽擱,葉應武緊趕慢趕終於還是比計劃中的慢了幾天趕到鎮江府。隨行的只有楊絮、江鐵帶著葉應武兩百親衛騎兵,其餘的百戰都由吳楚材統帥和王進一起留在寧國府,一邊是為了等候葉應武,一邊也是為了躲避著細細綿綿的春雨。
畢竟無論是天武軍將士還是葉應武,都不想在這等悽清的氛圍當中走入應該滿是鮮花和榮耀的臨安城。
看著在自己的懷中輕輕顫抖的惠娘,葉應武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他這次來一是為了看望一下鎮海軍,二便是為了王安鶴的事情,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岳父老泰山還真是倔強脾氣,現在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就算是王安鶴很正常,郭昶也沒有那個膽量真的把王安鶴送進大牢,只不過是平時嚇唬嚇唬他說說罷了,畢竟歸根結底不管認不認得這都是葉應武貨真價實的老泰山。
且不論要不要考慮使君的感受,郭昶也得考慮王清惠的感受,如果自己對王安鶴用刑,無疑是得罪了葉應武身邊年紀最小的妻妾,畢竟以後大家日子還長著呢,郭昶可不是那種傻乎乎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鎮江府通判、錦衣衛和六扇門統領的位置上坐的如此安穩。
陸婉言和綺琴在後面迎上來,看著葉應武懷裡的惠娘,俏臉上都是忍不住流露黯然的神色。
“惠娘,先讓某換身衣服可好,這衣服穿在身上溼乎乎的。”葉應武苦笑著輕聲說道,他的衣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溼透,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這個小姑娘好像就跟淚葫蘆一樣,這些天恐怕也是不知道哭了幾次了。惠娘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緩緩讓到一邊,卻是不說話。
“夫君。”陸婉言和綺琴聯袂迎上來。
葉應武衝著她們一笑,先去屋裡更衣。而綺琴輕輕拽了拽婉孃的衣袖,陸婉言一怔,急忙衝著後面跟上來的楊絮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跟著綺琴隨葉應武一起進屋去了,而楊絮輕輕摟住王清惠,低聲安慰兩句。
“惠娘這幾天飲食歇息還可正常?”葉應武隨手接過來青萍遞過來的衣服,也不用婢女服飾,看向輕輕把房門掩上的陸婉言。
“還好,不過這丫頭明顯心裡面有東西壓著,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過笑臉了。”陸婉言低聲回答,秀眉微蹙,畢竟這件事情怪不到葉應武,野怪不到王清惠,要真的怪也只能說是王安鶴太頑固了,最後卻是害了惠娘。
綺琴補充道:“晴兒也曾告訴妾身,惠娘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詩書,案上筆墨更是一直沒有碰過,整日便是在窗邊、榻上發怔,也不知道想著誰。妾身和婉娘卻也難以疏導。”
葉應武點了點頭,這歸根結底就是心裡面有事麼,這個王安鶴也是,自己唯一一個女兒都已經是葉家的人了,某葉應武又不是什麼無能紈絝之輩,這王安鶴還真是不可理喻!
“啟稟使君,鎮海軍四廂都指揮使蘇將軍、都虞候張將軍並鎮江府趙知府、郭通判求見!”江鐵在外面高聲稟報。
這幾個傢伙來的倒是挺快,估計自己剛剛從寧國府北上,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訊息,葉應武專門繞路鎮江府,主要所為的估計便是王安鶴,此事茲體重大,趙文義、郭昶和蘇劉義他們自然不敢擅自決定,所以巴不得葉應武抓緊過來呢。
“夫君快些過去吧。”陸婉言輕聲勸道,“不要讓幾位將軍久等了。”
這個時候葉應武也顧不上和婉娘、綺琴一敘離別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