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了巨大的開支供養,最後卻無一戰之力,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此時的鎮江府屯駐大兵,怕是和當初汴京城外一觸即潰的禁軍沒有什麼兩樣。
而和天武軍,更是雲泥之別。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洪起繼續呼喊,似乎是在瓦舍裡面聽說書的聽多了,這一張開口竟然也帶著評書的味道,不只是百戰都騎兵笑了,就連很多鎮江府屯駐大兵也是哈哈大笑。
葉應武卻是臉色冰冷:“大宋興州知州、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葉應武在此!本官為朝廷命官,世受恩澤,某看誰敢放肆!”
“天武軍在此,誰敢放肆!”百戰都五百騎兵一齊高呼,紛紛控制胯下駿馬,戰馬長嘶,竟然有衝擊的姿態。
騎兵衝擊,即使是隻有五百人,放在這古代並不算寬闊的街道上,依舊是震天動地,尤其是一些見識過北面蒙古韃子騎兵衝擊計程車卒,已經開始回頭打量有沒有犄角旮旯能夠讓自己藏身。
洪起也是打了一個寒戰,他胯下的戰馬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場面,當下裡便掉頭向後跑去,全然不顧洪起的控制!自家都統制掉頭就跑,其他屯駐大軍頓時作鳥獸散,撒丫子緊隨著統制官就去了,絲毫沒有認為自家超過對方數十倍的兵力是一種優勢。
畢竟對面的可是天武軍,是百戰都,也是這滿街的屍體的兇手。
“天武軍百戰都全體都有!洪起密謀殺害朝廷命官,私自調動屯駐大軍進城,乃是十惡不赦之罪過,百戰都身為天武軍之精銳,應當為國殺敵!衝!”葉應武怒聲高喝,手中佩劍迎著陽光向前一指!
百戰都本來就為了掩蓋行藏,不得不在一路上晝伏夜出、露宿荒郊,衝進城中也只是隨隨便便手起刀落就結束了戰鬥,一口氣還憋在胸膛裡呢,現在葉應武親自率領衝鋒,哪個會落在後面?!
五百騎兵就真的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雪亮的馬刀雖然一直沒有落下,但是驅趕著四散逃命的鎮江府屯駐大兵向城外湧動。四周城牆上和高牆上的弓弩手更是沒有膽量射箭,同樣跑下來跟著自家兄弟一起大呼小叫的逃竄。
“朝廷養育千日,竟然無一人能用,何其痛心,何其痛心!”剛才還鬥志昂揚的陸傳道,看著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平日裡耀武揚威的鎮江府屯駐大軍竟然被天武軍百戰都五百騎兵追趕著滿大街跑,甚至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回頭廝殺!
難怪葉應武有膽量帶著十多名親衛前來,難怪葉應武只有五百百戰都就能夠在此處有恃無恐!
陸秀夫只是回頭看了自家兄長一眼,冷冷哼了一聲。
“生擒洪起者,千金之賞!”聲音隨著晨風鼓盪,誰不知道洪起是賈似道的爪牙,誰不知道整個鎮江府洪起算得上隻手遮天。然而葉應武就是這樣飛揚跋扈,就是這樣無法無天。
洪起必須死!
不只是百戰都在吶喊,就連鎮江屯駐大兵也跟著四處吶喊、四處跑動,因為這個獎勵是對於所有人的,真的打仗不行,但是要是能夠把這個肥頭大耳的傢伙抓住,倒是很簡單。
甚至還有一些百姓手中抄著扁擔和菜刀,也衝上街頭。洪起在鎮江沒少魚肉百姓、剝削民脂民膏,現在全城內外盡是“捉拿洪起”,這些百姓也毫不猶豫的跳了出來。
滿城盡是呼喊聲,鎮江府已經沸反盈天!
陸元楚噴出一口鮮血,在陸家三兄弟的驚呼聲中倒地。
“爹爹!”陸秀夫距離他近,第一個衝上去。陸元楚緩緩睜看眼睛,任由鮮血染紅白鬚: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陸家負了葉應武,負了鎮江府闔城百姓,到頭來卻是打水一場空。什麼忠誠於君王,什麼忠誠於大宋,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謊言罷了,全城的百姓都已經在告訴他們,他們忠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