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意識到天武軍並不是之前那個需要經過血戰才能夠勉強驅趕蒙古步騎的天武軍了,緊接著光州糧草被燒,雖然終於將天武軍上萬步卒堵死在光州,但是阿術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好值得慶祝的,畢竟和光州的糧草相比,這上萬天武軍實際上沒有什麼重要的。
只要糧草還在。什麼時候想要攻打天武軍都是阿術決定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抽調精銳騎兵圍追堵截。
雖然還不知道光州那邊怎麼樣的,但是眼前卻是實打實的背郢州水師欺負上門了。蒙古水師敗了是事實,但是放眼這麼多年蒙宋對峙,還真沒有哪一次宋軍水師這麼猖狂的進攻蒙古營寨!
這臉打的,不可以說不響亮,阿術只感覺火辣辣的疼。而現在頂替董文炳的張弘範竟然就一直在這裡窩著,甚至連反擊都不敢,更是讓阿術有一種傷口上撒鹽的感覺。自然是徹底坐不住了,親自跑到這水師營寨督戰。
張弘範輕輕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帶著灼熱的感覺,只不過他此時依舊很淡然,不卑不亢的說道:“啟稟元帥,宋軍水師戰船距離太遠,投石機就算是使用,也很難打到宋軍水師。甚至還有可能暴露了位置,因為沉重來不及轉移而被南蠻子摧毀。所以末將認為並不適宜攻擊。”
阿術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畢竟跟隨著忽必烈轉戰兩淮大理,立下了赫赫戰功,現在被委任為徵南元帥總領襄陽事務,忽必烈對他的信任可見一斑,他本身的能力自然更不用說了。
剛才主要是因為生氣。現在轉念一想,阿術微微點頭:“那宋軍水師戰船還會向前麼?若是就此離去,咱們豈不是吃了大虧?”
張弘範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末將不敢肯定,甚至現在天色昏暗,即使藉助著火光也看不清楚是誰在指揮南蠻子的水師船隊。不過按照南蠻子此時的打法。末將以為有六七成把握能夠將他們誘騙到營寨左近,到時候投石機一併發威,自然可以斬獲頗豐。”
阿術眉頭緊皺,這是在賭博。賭的是他阿術和張弘範自己的前程。別看張弘範是大將張柔的兒子,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差錯,就算是忽必烈看在張柔的面子上不殺他,估計此生也難以有所提拔了。
伸出手拍了拍張弘範的肩膀,對於這個年輕人阿術還是很欣賞的,畢竟能夠在亂軍當中將僅剩的水師戰船拯救出來,已經是不可小覷的能力了,更何況這張弘範做事頗有乃父之風,幹練利索又為人睿智,面對宋軍水師壓倒性的優勢,阿術還真的找不出來其他人選頂在這裡,所以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張弘範一言不發,只是在片刻之後衝著身邊一名百夫長做了一個手勢,蹲在圍牆邊上,阿術清楚的看見不久之後一條沒有被摧毀的蒙古蒙衝快船從火海中一躍而出,從宋軍戰船面前堪堪劃過一條曲線,緊接著重新衝向營寨。
剛才郢州水師以為蒙古戰船都已經被摧毀了,所以樓船全都擺在最前面儘量靠前攻擊蒙古營寨,現在一條蒙衝膽大包天的衝出來對準樓船一通亂射,不但打亂了郢州水師的節奏,更是讓郢州水師各船感覺顏面無存。
樓船被蒙衝偷襲了一把,這個堅決不能忍!
一面面旗幟飛舞,宋軍樓船停止射擊,而是緩緩調轉船頭,在縫隙中蒙衝快船飛速上前,先衝著熊熊燃燒著的蒙古水師營寨射箭,畢竟蒙古營寨這邊至始至終沒有用投石機還擊,也的確讓宋軍戰船感到詫異,不過在宋軍看來,他們就是有投石機也都已經被大火燒的差不多了,所以用蒙衝射一輪箭意思意思就行。
估計這一輪箭下來,水師營寨裡面連能夠站著計程車卒都沒有了。
蒙衝退卻,樓船緊接著緩緩向前,船頭的床子弩率先怒吼,刺破火焰和江濤。
阿術藏身的圍牆不斷地發出“噗噗”的聲音,這是箭矢敲打的聲音,也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