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於葉應武來說,這一戰確實帶著冒險和賭博的成分,但是陸秀夫一個人在這裡孤掌難鳴,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更何況現在大明隱約有被蒙古壓著打的架勢,所以也確確實實需要明王殿下鼓舞士氣,葉應武也是清楚這一點。
畢竟大明的軍隊雖然強,但是也是在當初前宋軍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勇氣和膽略這樣的東西不是在訓練場上刻苦訓練就能夠訓練出來的,是需要無數的戰火磨礪、大浪淘沙之後才能夠練就。可是現在葉應武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鍛鍊一支雄師勁旅阻擋蒙古,也沒有那麼多的土地和士卒能夠拿出去犧牲。
這一戰,許勝不許敗,否則立國未久、根基不穩的大明,很有可能從此被蒙古逆轉,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進而再一次淪落到南宋的位置。生下來就是戰士的蒙古人,一旦回過這口氣,即使是葉應武多出七百年的學識,也沒有辦法抵擋。
所以葉應武此次必須要走,而且必須要走失敗可能性最大的那一條路,因為大明想要化解蒙古的進攻,想要從這場突然展開的戰事當中牟利而不是損兵折將,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錯,即使是久戰疲憊之師,也要竭盡全力向前、再向前!
“相信某。”葉應武只是喃喃沉聲說道。
伏在懷中的綺琴已經淚流滿面。而趙雲舒和惠娘也是默默的聚攏,眼眸之中帶著淚水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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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葉應武決定親自北上之後,陸秀夫、梁炎午他們就很識趣的沒有派人來打擾,甚至平時護衛葉應武左右形影不離的小陽子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更不要說江鐵和吳楚材帶著的百戰都的人,葉應武就權當這些傢伙即將北上,也有家務要收拾安排。
這幾天來難得的一個安逸的下午,葉應武也自然不會浪費了,陳氏在鼓勵的看了兒子一眼之後,就抱著大孫子會慈寧宮去了,對於自家孃親霸佔孩子的事,葉應武很是無奈,卻也無計可施,總比自家爹爹也一天到晚抱著強,那樣自己就真的看不到了。
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這張葉應武見了賈似道在臨安後樂園三丈乘三丈的大床之後按捺不住下令製造的床榻,實際上昨天才剛剛造好,不得不說躺在上面擺成一個大字就是舒服。
更主要的是,不是自己一個人躺在這個床榻上。
纖纖手指剝開南洋飛剪快船送來的新鮮新鮮荔枝,露出乳白色的果肉,綺琴將荔枝送到葉應武嘴邊,看著葉應武吃下去,而另外一邊趙雲舒小心端著盤子接住吐出的果核。而兩名安南陳朝的宗室女子一左一右跪在床榻上,給葉應武捶著腿。
因為地龍燒的屋裡滾燙滾燙的,所以葉應武赤著上身不說,在場的幾個女子都是一般的衣衫單薄,已經能夠看清玲瓏的曲線。趙雲舒不由得嗔道:“一騎紅塵明王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綺琴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那兩名陳氏女子都是微微顫抖著低下頭,安南語言都是遵行漢語,甚至她們這些宗室兒女的文化水平都不錯,吟詩作賦也行的來,所以剛才趙雲舒這明顯是諷刺葉應武的兩句詩,怎能不讓她們感到惶恐。
君王一怒,天下縞素,葉應武要是生氣的話,在場這些人都得人頭落地。
“舒兒我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是你吧!”葉應武卻是出乎意料的哼了一聲,“某要是唐明皇的話,那你們幾個就是亡國的楊貴妃!”
趙雲舒把盤子往葉應武懷裡一推,氣鼓鼓的坐到一邊。葉應武無奈的搖了搖頭,和綺琴相視莞爾,不過很快葉應武就看見微微顫抖低垂著頭的兩名陳氏女孩,頓時坐起來輕笑道:
“你們兩個不用這麼緊張,閨房之樂,不止畫眉矣。舒兒你看看,把兩個俏麗人兒給某嚇住了,你可是要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