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透過並不明亮的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些人手裡的兵刃還有身上的甲冑可都不是普通的東西,甚至就連濟州城的這些準一線隊伍都沒有裝備,只有可能是蒙古精銳所用,而整個山東有這樣武備的,除了北面的徐州一線,只剩下登州這一個可能了。
難不成南蠻子真的從登州掩殺過來了?
那就連登州那些蒙古勁旅都抵擋不住,一座濟州城和人心惶惶的兩三千兵甲,又能夠阻擋得住麼?大家平時狐假虎威,仗著自家身份和有蒙古人在背後撐腰,欺男霸女還是很擅長的,絞殺絞殺漢人和女真人的反抗也勉為其難可以勝任,但是真的和南蠻子的大軍對決,那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快給老子們開門,南蠻子就要殺過來了,要是老子們死在這裡,有你們好受的!”千夫長縱馬來回轉一圈,大吼道,“快點兒給老子開門!”
“開門,開門!”無數的敗兵在城下高聲大喊。
城上計程車卒一邊倉皇的舉起火把,一邊來回巡視,天空中時不時輕輕飄揚下來的雪花和紛亂的戰場形勢,讓這些並沒有參加過戰爭,甚至都沒有見過鮮血計程車卒們很是緊張。
“參見相公。”站在城頭上的百夫長恭敬說道。
濟州知州黃威打著哈欠走上前,他是三更半夜被人從熱乎的被窩裡面拽出來的,外面下著雪,正是抱著小妾睡覺的好時候,現在卻不得不走上這寒風呼嘯的城頭,所以黃威是憋了一肚子氣。
更重要的是,本來應該和他在一起出現的濟州達魯花赤孛羅並沒有出現,按照侍從的說法,這位蒙古老爺昨天晚上喝多了,現在不知道在濟州城中那位花魁娘子的房裡睡得跟一灘爛泥一樣,誰都沒有膽量喊醒他。
寒風中黃威打了一個哆嗦,眯縫著眼睛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百夫長苦著臉說道:“相公,外面有人喊開門,好像是咱們的人,看這架勢不是從登州就是從徐州敗退下來的,而且根據他們喊得,好像南蠻子距離咱濟州城已經不遠了。”
“什麼?!南蠻子?!”黃威一下子醒了過來,比把腦袋埋到雪裡還清醒,他很清楚濟州城中有多少人,當初李璮叛亂的時候,濟州的兵將基本上都反了,後來李璮失敗,這些俘虜也被直接拽到了襄陽戰場,在南蠻子的火器面前灰飛煙滅,所以現在濟州城中的這些士卒,說得好聽一些是蒙古漢家將士,說得不好聽些就是一群丁壯甚至痞子無賴。
想要靠他們和南蠻子廝殺,黃威自問有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做。
“快,開城門,先把他們放進來!”黃威急匆匆的拽住百夫長。至少要把情況問清楚,更何況有了這些人,說不定還能夠支撐到援軍趕來。
只是······只是這南蠻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城門緩緩的開啟,吊橋放下,黃威和幾名百夫長已經從城門上小步快跑下來,雖然雪天地面溼滑,甚至黃威黃知州還穿著只適合邁八字步的官服,但是這幾個人的動作誰都不滿,畢竟此事關乎到大家的性命,平日裡做什麼都可以慢慢吞吞地,但是現在卻不成。
“敢問諸位將軍是?”黃威迎上那些剛剛踏過城門的騎兵。
在場的只有幾個百夫長,還指不定這千夫長怎麼發脾氣呢,所以還是黃威親自上陣比較靠譜,畢竟蒙古的官場是典型的等級制度,官大一級壓死人,黃威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能讓他這麼客氣的說話,說明在黃威的心中也已經是火急火燎了。
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名千夫長狠狠一拽馬韁,竟然直接從他身側擦過去,手中的馬刀映襯著雪光,後面兩名百夫長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被馬刀砍去了首級。
而源源不斷湧入城中的騎兵在這一刻同時怒吼,在江鐵猝然發難之後,吳楚材也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