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近的幾名士卒腳下踩空,摔落冰河裡。不過過河的時候前後都是手牽手,所以他們很快被同伴拽住,趴在冰面上,艱難的想要上來。
站在河堤上,江鐵等人頓時著急的跺腳,掉下去一兩個人不要緊,甚至一千多人過不來也不要緊,關鍵是明王殿下還在河面上,而且距離這河心不遠,如果這些人驚慌中多撲騰幾下,將冰面打碎,明王殿下自身難保!
登時岸上將士都著急著想要衝上去,葉應武卻是大吼一聲:“都給朕站住!江鐵,帶著人散開!”
見葉應武臉色嚴肅,江鐵也不敢造次,急忙揮了揮手,堤上、冰上以及對岸計程車卒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緊張兮兮的看著葉應武。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反而小心向著河心走去:
“河水深不深?!”
那名抓著冰面計程車卒微微一怔,用凍得已經發麻的身體緩緩向下試探,旋即顫抖著喊道:“殿下,河水到肩膀!”
葉應武點了點頭,出人意料的說道:“周圍二十個人,脫掉外層衣甲下水,將木板抬起來,讓後面的人過河!”
剎那間周圍安靜的只有呼嘯的風聲,彷彿就連呼吸都已經消散。
沒有一個人有動作,顯然所有人都被葉應武這個近乎送死的命令嚇住了,身為南方人,他們對於寒冷還是有天生的排斥感的。葉應武冷笑一聲,徑直飛快的脫去自己的外層衣甲,然後一把推開上前阻攔的小陽子:
“無人下水,那朕來!”
“撲通!”一聲,葉應武已經跳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河水幾乎在一瞬間奪去了他下身的知覺,但他還是咬著牙將漂浮著的木板扛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京兆府情況如何,但是葉應武知道留給自己、留給這一支援軍的時間,一點兒都不多!
明王殿下下水!
剎那間,所有的明軍將士眼睛已經通紅。
小陽子第二個跳入水中,緊接著,周圍無論都頭、十將,還是士卒,爭先恐後的扎入水中。江南的兒郎,就沒有怕水的。就算是這水冷一些,但是有明王殿下在前面和自己一起扛著,但是心頭熊熊燃燒的火焰是火熱的!
“吳楚材,帶著人,過河!”葉應武咬著牙大吼一聲。
斷後的吳楚材臉已經憋得通紅:“渡河,全部渡河!”
一名一名士卒小心的牽著戰馬從明王殿下和兄弟袍澤的肩膀支撐的木板上向前走去,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遠方,眼眸之中隱隱有火光在跳動和燃燒。
當江鐵他們七手八腳將葉應武抬上來的時候,葉應武已經暈暈沉沉的快失去直覺了。他雖然跟著親衛訓練過幾個月,但是畢竟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出身,到底沒有辦法和這些身強體壯的殺胚們相比,長途跋涉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在咬牙堅持了,結果剛才又扎進冰河當中支撐了那麼久,要是沒事才怪呢。
“阿嚏!”葉應武激靈靈打了一個噴嚏,反倒是清醒了不少。
小陽子他們一邊點起火堆,一邊把親衛們的披風大氅全部拿來,將葉應武裹了個結結實實。而周圍除了撒出去的哨騎,所有計程車卒都已經畢恭畢敬的在馬下站著,每個人看向葉應武的目光都是敬佩異常。
甚至同樣和他一起下水的其餘士卒,都掙扎著想要把裹在身上的衣服解下來給葉應武披上。在他們看來,明王殿下的性命要比在場五千人的性命有價值多了,要是明王殿下出了什麼好歹,大家有何顏面去見江東父老?!
“殿下!”江鐵他們都直接跪在雪地裡,聲音之中已經帶著哭腔。剛才葉應武暈暈沉沉的樣子,讓他們這些平日裡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大老爺們都快把眼淚急出來了,手忙腳亂的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甚至小陽子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麼沒有堅持讓明王殿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