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笑了一聲,伸出自己的手,“這些年我們不能白白承受這麼多重擔,承受這麼多委屈,現在我們打下來了這一片天地,就更不能讓我們這麼多年的血汗白白犧牲。”
文天祥剎那間有些恍惚,而葉應武的手依舊懸在半空中,看著文天祥在升騰的水汽之中有些模糊的神情,鄭重的說道:“千百年來,一代一代的英雄豪傑、帝王將相帶著這個國、這個民族艱難卻從不停止的向前,有人想要征服我們,但是我們打敗了他們,有人想要統治我們,但是我們將他們從皇帝的龍椅上拉下來,一代一代的人拋頭顱灑熱血,所為的不只是自己的功名利祿,更是為了讓這個國、這個民族可以千秋萬代的存續下去,永遠都不被異族征服、不在異族的鐵蹄之下苟延殘喘、苦苦哀求,永遠不成為敵人的奴僕,所以他們抗爭、他們怒吼、他們犧牲,而現在,輪到我們,輪到你我來守護這一片河山了。”
文天祥輕輕顫抖一下,伸出手和葉應武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些年過去了,無論是文天祥還是葉應武的手上都磨出來繭子,但是當他們的手緊握的時候,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力量和溫度。這些年浴血廝殺,葉應武依舊還是那個熱血滾燙的年輕人;這些年風雨中奔波,文天祥依舊還是那個胸懷大志的白衣文士。
“和朕一起,我們支撐這天下,”葉應武鄭重的說道,看向文天祥,“宋瑞卿家,朕需要你。”
文天祥同樣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不知道這笑容是給葉應武肯定的回答,還是他自己在嘲笑自己剛才的猶豫。當下裡他抬頭迎向葉應武真誠的目光,笑意更濃:“臣當全力以赴唯死而已。”
葉應武輕笑一聲,指了指那湯鍋中的魚:“這魚再不吃可就燉老了,來來來,朕就不客氣了,愛卿也抓緊吃,不吃可就沒有了呢!”
似乎是想要響應葉應武這句話,文天祥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文天祥當即挽起袖子,哈哈笑道:“陛下不客氣,那臣也奉陪了。”
看著文天祥吃得痛快,葉應武微微一笑,下意識的側頭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江上瀰漫了一個上午的霧氣已經緩緩散開,一抹陽光從天上傾瀉下來,灑在江面上,使得整條大江波光粼粼。
原本隱藏在霧氣中的隱隱青山,此時顯露無疑,隨著這浩浩蕩蕩流淌的大江一起,向東延伸直到天的盡頭。
……
科摩林角以北,層層烏雲在東南風的推動下,距離戰場越來越近,甚至已經能夠聽到那不久之前還在南洋艦隊將士們耳畔迴響的風浪聲,大海上的平靜即將再一次被打破。
兩支伊爾汗國艦隊顯然也意識到這一次是碰上硬骨頭了,甚至自己還處於劣勢,所以乾脆就放棄了直接穿插過來的打算就算是馬這個陸師統帥居中指揮,也不會傻到給他們這個機會,反而一旦伊爾汗國的戰船一味的向前突進,還有可能被排好佇列的明軍戰船集火。
所以這兩支艦隊很乾脆的向海岸線方向收縮。
“伊爾汗國的人很清楚鬥不過咱們,所以他們乾脆直接向避風港之中收縮,”旗艦艦長站在馬身邊,皺著眉頭說道,“這一帶的海灣也就只有這兩個,而且入口並不大,對於咱們的寶船,只能允許三條寶船並排出入,並且這還是不考慮水深的時候,一旦考慮到有可能擱淺,最多同時讓兩條船齊頭並進,絕對是兩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平時我們的商船船隊就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躲避風暴,顯然這些伊爾汗國的人也意識到這兩個避風港在這一場大戰中的作用,”秦豐有些擔憂的看向馬,“後面的風暴又要追上來了,如果我們不能速戰速決的話,就只能儘量先懸掛滿帆向西北前進,這樣這些敵人就被留在後面了。”
馬輕輕吸了一口氣,現在兩支伊爾汗國的艦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