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整齊的長槍,隨著天武軍將士邁動的步伐而有節律的震動。矛頭下的白纓緩緩起伏,而隨著不斷有蒙古騎兵的鮮血噴濺,曾經潔白如雪的白纓也已經漸漸變成了奪目似火的紅色。
“殺!”葉應武一劍削去一名蒙古士卒的頭顱,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大戰,葉應武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武藝到底怎麼樣,他只是很清楚,當手握佩劍催動戰馬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成了下意識,縱馬衝殺不知不覺得成為了最習慣的動作,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骨子裡。
鮮血噴濺,葉應武眉毛都不皺一下,帶著親衛以及後面的步卒在蒙古士卒當中大開殺戒。這一條路線是最靠近山路的,片刻之後養精蓄銳已久的天武軍後廂士卒就輕而易舉的撕開蒙古的防線,幾臺在進攻營寨中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投石機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火蒺藜,燒掉!”葉應武冷笑著催動戰馬,身後爆炸聲不斷。
江鐵帶著百戰都衝到葉應武面前,朗聲說道:“使君,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隨某衝上山。”葉應武毫不猶豫的回答,百戰都騎兵已經圍繞著他四處清掃驚慌失措的蒙古步騎。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山上退下來的蒙古騎兵潮水一般沿著山路傾瀉,只不過面對宋軍一排雪亮的長矛和整齊的大盾,這些因為功虧一簣的撤退的騎兵幾乎沒有戀戰之心,那名蒙古萬夫張也知道大勢已去,所以索性帶著兩三千蒙古騎兵倉皇在宋軍陣型前面繞過去,直接和自家潰兵會合。
蒙古步騎本來就是偏師,現在天武軍最後的主力傾巢而至,所以他們也沒有在這裡白白拼命的道理,畢竟牽制南面小寨的任務,實際上這支偏師已經完成的盡善盡美了。
如果不是······
然而戰爭中沒有什麼如果不是,蒙古步騎終究還是潰敗了。
幾乎已經被屍體重新鋪了一遍的山路,呈現在葉應武的面前。而就在這條道路的盡頭,一大一小兩座山寨中,依舊是赤旗飄揚。
楊寶和王進,給天武軍,也給葉應武守住了虎頭山。
剎那間葉應武忍不住輕輕鬆了一口氣,緊趕慢趕總算是沒有來晚。要是虎頭山再一次陷落,這襄陽之戰就會徹底成為死局,就算是自己有通天之力,也難以再挽回。
“上山!”葉應武沉聲喝道。(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袍澤何懼空奮戰(下)
隨州。
蒙古的糧道從河洛一直到隨州,然後由隨州再到漢水北岸的鹿門山,最後由鹿門山渡過漢水運送到虎頭山、安陽灘等處。如果說虎頭山是蒙古大軍在漢水南岸最大的依仗的話,那麼到了北岸,便是這座已經經營了數月的鹿門山。
和虎頭山的營寨相比,鹿門山的營寨更多,也更為堅固高大,更主要的是鹿門山俯瞰漢水,為漢水北岸之鎖鑰,當初阿術在鹿門山安營紮寨的時候,呂文煥一度要求出兵,認為一旦讓蒙古韃子把營寨安在這裡,對於襄陽城的威脅就會彌久不散,只是可惜當時呂文德卻並不認為冒險渡過漢水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要是鹿門山沒有攻克,結果把為數不多的精銳步騎全都搭進去了,可不是什麼划算的事情。
當然等到阿術在鹿門山修建的連綿的山寨已經成氣候的時候,呂文德才如夢初醒,只不過此時早就為時晚矣,十五萬大軍依託鹿門山防守,源源不斷的糧草箭矢從北面運來,就算是呂文德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奈何得了那座山寨和裡面人數並不少的守軍。
如果說虎頭山對於襄陽就相當於如鯁在喉的話,那麼鹿門山就是頂在腰間的一柄利劍,只要鹿門山一天還有蒙古大軍屯駐,襄陽和樊城的守軍就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甚至就連宋軍水師也只能止步郢州,難以繼續北上支援襄陽,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