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卻死死糾纏著兒子不放,甚至有戀子癖的傾向,委實叫人難以接受,覺得此人實在也太離經叛道,不少人紛紛在地上啐了唾沫表示不屑。
“楚留香”輕輕自楚玉身後探出頭來,似乎完全察覺不到手臂上的痛楚,目光在紅綃身上一轉,熠熠生輝,竟自笑道:“對,我識得你,薛霖是麼?是個好孩子”
說話間,楚玉又在他手臂上連紮了幾刺,傷口個個深可見骨。
用的雖不過是一支尋常的墨玉簪子,但楚玉現今是何等功力?就算是消耗了許多內力,如此帶著羞憤紮下去當真不是好玩的,若是個正常人,這兩隻手早就廢了,那花落痕(到此為止應該明確叫他花落痕了)卻似好無所覺,這雙手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般,還嘻嘻笑道:“刺吧刺吧只要你高興這身臭皮囊不論我如何閉門修煉,也就是如此醜陋的樣子我知道泉肯定不習慣,幸虧我還保留著元身……有法子,我有法子回去,你見到我本來的樣子一定會喜歡”
他那裡一廂情願,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就算他語氣有些顛倒,也能從中聽出他應該清楚知道楚玉並不是當年的玄泉子,但是他就認定了此即彼,而且他似乎還掌握了一些超乎了武學的異端本領,要不是看見他的傷口流了一些黑血之後神奇地複合,也許沒有人會相信他“回到本身”的說法,不過親眼見證這麼古怪的事,卻不由得人不信了。
楚玉這才真正感覺到了花落痕的可怕,他使用了縮骨術也未能脫出鉗制,要是對方想要他死,在抱他的時間裡實在有太多的機會。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乘著花落痕和紅綃說話微微分神,展開夢魅靑冥身法,整個人化作一縷輕煙,倏忽飄出了一丈開外,反手就又奪了一個錦衣衛的繡春刀,望了一眼屋頂,見泠然好像無事,才把注意力放回花落痕身上。
屋頂上的朱見濟好像根本無暇關注隆禧宮廣場上的驚心動魄,眼前的少女一開口,他就忘了置身何地,只是驚異地瞪著她阻止劉永誠再出手,自己卻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泠然對他的行為相當不齒,不由冷笑道:“皇上貴人多忘事,恐怕已經想不起張泠然了,何況我還改變了樣子一個君王心中帶著對臣下的疑慮並無太大的不妥,不過楚大哥自少年起就馳騁疆場,將大明朝的疆域往北推到了前人沒有到達過的地方,又阻止楚留香謀朝篡位,對皇上多有保護之力,你不能念在結拜之義相信他,也該給他一個說明的機會,怎麼就動用了天下武林高手在此圍剿?要趕盡殺絕呢?”
她認為皇帝對處處保護他的楚玉都能下殺手,當然更不可能記得她的幫助,所以隻字不提,眼中滿是怒火,向劉永誠道:“來吧我自被劉公公選中做千金姬送入相府,前世因,今日果就一併償還,你們儘管一起上”
朱見濟這才有空看了場上一眼,見楚玉和紅綃都被花落痕糾纏住,而且彭倫已經殺了回來,指揮御林軍和錦衣衛退開,心中有數。
許多武林人士見有機可乘,為報同門之仇,竟在此時又加入了戰圈,混亂成一團,誰也沒注意到宮牆四周有許多黑黝黝的炮口對準了中間。
泠然也不能看到遠處黑暗中的動靜,不過卻從朱見濟唇邊露出的一抹笑容中覺察出了危險,心道擒賊先擒王,手中白練化作銀虹,直取朱見濟頸項。
懷恩等人自然不是吃素的,不過他們剛欲動作,便被皇帝阻止:“休要傷她”
朱見濟以剩餘的一支判官筆作為脖子的替代品,讓那條兇狠的銀鏈子纏住,溫柔笑道:“泠兒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竟然也學到了高深武學,而且,脾性一點未變,模樣卻更勝從前朕……很喜歡”
這句話朱見濟說得誠懇,落在泠然耳中,自然成了調戲,簡直怒不可遏。
不過關鍵之時,她不想給楚玉和紅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