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又揚起了手,狠狠的煽在我另外一邊臉上,指著我的那根手指不住的顫著,氣得咬牙切齒,“你……你是要將我也活活氣死是不是?”
頓時,我兩邊臉一樣的火熱,一樣的腫痛,不再是方才的一半水深,一半火熱了。
回味著他剛剛的話,那最後一句中的“也”字讓我心生疑惑,不由得向他探去了詢問的眼神。
公公的臉色頓時轉為痛苦,老淚縱橫,連身子也飄搖欲墜,甩了甩手:“你走吧,休書,隨後送到。”話未說完便轉身離去,口中呢呢喃喃,“死了,死了,滅門的災星啊。”
我喜上眉梢,恨不得立即奔出屋外放聲大喊我自由了,自由了。
然而,我臉上的笑容還未曾完全展開,就見著杜君儒由院外衝了進來,死死的拉著公公的手,低聲哀求著:“爹,不要,不要趕晚兒走。”
那股即將自由的希望似乎再次被打破,讓我恨得雙拳緊握,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時的痛都未曾感覺到。
公公紋絲不動,只是仰天長嘆一聲,便抽手離去。
杜君儒歪倒在梔子樹下,跪著爬上前,再次將公公抓住:“爹,我愛晚兒,沒有晚兒我會活不下去的,爹……”
“不孝子,給我滾。”公公抬起一腳,狠狠的踹在杜君儒的身上,轉過頭來,恨鐵不成鋼般的表情便浮現在他臉上,伸出手指恨恨的指著我,“你娘都被她活活氣死了,你是不是也想要我與你娘一樣?”
他渾身不住的顫抖著,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著,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似恨不得生食了我的肉一般。
而我耳邊卻只有一個聲音:婆婆死了,是被我活活氣死的。
哈,這可是新鮮事,原來人氣人真的能氣死人的,只是,如果我將來死後去了地府告訴她事實的真相,那她會不會氣得魂飛魄散?
殘梔飄凌
“她還有臉笑。”公公咆哮的聲音混著我瘋狂的笑聲響徹整個杜府上空。
我只覺得好笑罷了,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一個任你杜家擺佈的布偶人,而現在,杜家自己造的孽由杜家人自己承擔了,卻要將一切推到我頭上來,是不是太好笑了?
“晚兒,晚兒……”杜君儒鬆開了公公,跑過來緊緊的抱著瘋了一般的我,那感情看在一旁觀看的下人眼裡是那麼的真執。而那些眼神射向我時,卻也是那麼的不屑與唾棄。
“你不休他,我就用亂棒將她攆出杜府。”
公公離去時下達的命令,像是一條追命的符一般,讓我似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停止了大笑,嬌媚的看著杜君儒,指著公公離去的方向淺笑盈盈:“你寫休書吧,不然,我會死的,哈哈,會死的。”
一臉哀傷痛苦的杜君儒突然之間變了臉色,如同六月的天一般,頓時烏雲遮天。一雙原本溫潤如水的雙眸和著電閃雷鳴,狠狠的射向我。那張溫文儒雅的臉龐如鬼魅一樣寒氣逼人。
狂風大作,梔子東搖西擺,雪白的花朵被風摧殘掉落一地。
“給我進來。”他緊緊的捏著我纖細的手腕,將我拖入房中,狠狠的摔在那張原本是我與他的圓房的新床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進耳中,腳上的湖綠色繡花鞋落下了一隻,鞋上的白色梔子迎風綻放,遠遠的,似在嘲笑著他一般。
“嘶。”我剛穿上的衣服再一次被他撕毀,露出我如雪的肌膚,也讓他的雙眸染上了慾望的神色。
窗外雷聲陣陣,房內鬼哭狼號:“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嗎?不,我不會同意的。”
隨著噼哩啪啦的雨點聲,杜君儒的吻就像燒紅的鐵烙一般襲向我身,激起我滿腔的怒火,抬起手,狠狠的煽向他的臉,聲嘶力竭的吼著:“你是畜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