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只怪當時的我太心急了吧。
許久,她閉上眼,長嘆一聲,神色哀傷,令我一怔。
入宮近兩月有餘,卻從未曾見她如此的表情。
“去吧。記得我的話,這宮深,鬼也多。”她幽幽的開口,聲音淒涼如秋夜裡的殘月,慢慢的飄遠。
只剩下她若有若無的嘆息聲迴盪在院子裡。
當時間越是臨近午後,心裡就更加的慌張起來,生怕蕭奕又會派人來召我侍寢。
我不知是否是蕭奕的對我的承諾生了效,總之,平靜的一天,什麼也未曾發生。
我不明白的是,這接連幾天的侍寢,皇后以及玉貴妃等人看得過眼?
莫不是將我恨得咬牙切齒吧。
膳房的晚膳時間,是等宮裡的妃子們用過之後方可進行的,還要留人輪值,當然,不會太多,只是兩個,如若有哪個宮裡的娘娘們有需要,輪值的便要去喚醒主廚。
今晚,輪到我與另外一個宮女當值。
所謂的當值,也不過是在廚房邊的小房間裡打著盹,等待著未知的命令。
夜,悄聲無息的降臨。
今晚的月色依然是上弦月,彎彎如勾。
站在膳房的門口,抬頭望月,便想起爹孃與念塵,不知他們可好。
突然,一股異樣的香味撲鼻而來,雖被夜風吹淡了些,但還是能感覺到,且嗅了之後,頭有些微微的發暈。
捂著鼻子四處張望著,卻不見一個人影。
回過頭看著屋裡的另外一個同伴,搖了搖她,卻怎麼也搖不醒。
而我自己的頭也越來越重了。
看來,我們是中了迷香。
莫不是有人想趁機在膳食裡下藥?或者……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強打起精神向屋外跑去,準備喊人,但兩腳卻似踩上棉花一般的柔軟無力。
才出門口,便被兩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架住,一方帕子緊緊的捂住我的嘴鼻,令我喊不出聲來,只能睜大了驚恐的雙眼唔唔的叫著。
被人拖著進了膳房邊的荒院中,四周全是一人來高的荒草,在裡面藏幾個死人,怕也是沒人知道的。
兩手被人反綁在身後,嘴上的帕子被人拿開,還未等我喊出聲來,嘴裡便被塞進了一粒藥丸,花生米般的大小,苦絲絲的味道中還帶著些些的腥味。
那藥竟然順著喉嚨一路向下,暢通無阻。
俯下身,拼命的掏著喉嚨,卻什麼也嘔不出來。只有噁心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喉嚨與口腔。
抬起頭,卻發現那幾個黑衣人消失無影,只留荒草叢中的我呆呆的站著,如果不是嘴裡的藥味猶在,我根本會以為這一切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既然吐不出來,那就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家書之密
上弦月如容丫頭的笑眼,斜斜的掛在天邊。
蕭奕的寢宮,已不是我第一次來了,卻仍然能讓我有一種臨死的感覺。
就算他不抓容丫頭,我也知道,只要他一句話,容丫頭必死無疑。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這藥似乎並無什麼大礙,我的身體也未曾見有任何異樣,也並未與任何人說起那日夜裡的事,一顆心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
只是偶爾想起吃下去的藥,便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會去想這藥到底是何人所下,卻一直不得其解。
“這個,朕絕不相信一個字也沒有。”他站在我面前,手中舉著由玉貴妃那裡得來的那張茶碗蓋大小的白紙,眼神中滿是好奇與對自己的肯定。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說吧,朕相信,聰明的你,肯定用了一個聰明的辦法。”他將紙片遞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