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叫凝歌好奇的是,分明這次出行的時候只帶了兩個女眷,怎麼還多出了這十餘輛馬車呢?
正想著,就見那前面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身上穿著白狐裘子,並著頭上的簪花都帶著些暖融融的白狐皮毛,此時雙手攏入袖中,正眯著眼睛嫋嫋而來,可不正是琪和嗎?
“娘娘吉祥。”琪和微微屈膝就站了起來,一雙大眼靈動有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凝歌。
凝歌勾唇:“琪和公主也安好。路上可孤單無趣?”
兩人在外人看來是互相見禮,卻不見琪和湊在凝歌耳邊低語:“娘娘好本事,上次雖不動搖凰家根基,也總算是給了凰家一個下馬威。只是這招式不夠凌厲,毒藥也不夠激烈。若非如此,按照皇兄對您的情義,折凰家一子不在話下。”
凝歌苦笑。
琪和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按照她看見的知道的推理,自然是以為凝歌是以自身為誘餌要撼動坤寧宮和凰肆,卻不料身上的毒藥不夠重,終究只能給凰家一個小小的下馬威。這計策拙劣,看來連琪和都瞧不上眼呢。
“公主多慮了。不過是吃錯了東西傷了元氣,和凰肆爺及坤寧宮無由。”
琪和狡黠笑笑:“我聽聞凰九還曾去你宮裡,看來你是被嚇到了。”
凝歌無言,只能說道:“是,妾身是被嚇到了。”
琪和眼光幽深,只上下打量在凝歌身上:“娘娘的膽子不至於此吧?你和玉卿這些個動靜雖不算大,總算是叫我心中快活。只是可惜了那凰肆能平安出天牢。”
凝歌疑惑:“明國公和裕王爺交好,你這樣想,你二哥哥豈不會傷心麼?”
琪和眼神一閃,蹙眉道:“不管他多好,終究是凰家人。他日這天下生變故,你覺得凰肆還會站在我二哥哥這邊麼?”
凝歌心中嘀咕,確實不會。
即便是凰家有多麼的反客為主,橫霸天下,凰家也終究是凰肆的歸宿,難道還期許他會為了些許情義顧及深宮中的至交好友?這世上的人情變化,往往不過是在一念之間,利益權衡之下,哪裡有什麼真切的友情?
凝歌不由自主又想到了玉卿,心下悽惶,再無和琪和繞著心思說話的心思,辭別了琪和去了邊上的樹林。
樹林中蜿蜒著一汪溪水,透明澄澈,觸手生涼。凝歌坐在河邊正發愣,隱約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響,一下一下從容淡定而來,起身迴轉,竟是凰肆。
凰肆依舊是一身紫色長衫,只不過是退去了初見時候的華麗異常,變得中庸內斂,那衣襟半敞著,銀色的祥雲邊一路從領口蔓延至腳下,廣袖迤邐,一把描金摺扇上多了一幅山水畫,正貼合這那紫色長衫微微晃動。
凝歌在心裡讚歎,此男子真絕色。
確實是如眾口相傳,這紫衣穿在凰肆身上自稱一股子風流,饒是這世上有美人絕世怕是也穿不出這等韻味來。
“國公爺。”凝歌微微彎了下身子行禮。
凰肆笑了出來:“娘娘折煞在下,不過是隻閒雲野鶴,當不起國公爺的稱謂。何況在下尚且年輕,這樣叫出來未免太顯老了些。若是娘娘不嫌棄,稱公子也好。”
凝歌忍著笑意道:“這天下都叫您四爺,若是妾身罔顧天下人稱您為公子怕是造天下之大不韙,豈不是罪過。”
凰肆走近了一步,和凝歌並肩而立,以那半闔的摺扇指著潺潺流淌的溪水道:“這水終究是山野裡的最是純淨。不屈於那一汪深井,開闊明淨。”
凝歌道:“井水自有井水的好處。那匯聚於一汪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