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皇后的貼身之物。她不願意相信絳寒,但是也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為秋少報仇的機會。
只是可憐了那凝歌,尚且有一息存在,如今卻叫絳寒徹底傷了心。凝歌心中湧上一陣愧疚,心裡暗暗記下了一筆人命債。
“籲——”凝歌勒馬,此處距離皇宮南側門不過區區一千米的距離,卻遙遙可見宮門口燈火通明,士兵林立,為首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身穿龍袍背手而立的鳳于飛。
站在鳳于飛身側的不是皇后,卻是被長彥伺候著的雲安太后。
凝歌正了正心神,暗忖這分明就是有備而來。前有攔截之兵,後無退路,凝歌握緊了手中那塊鳳玉,驅馬片刻之間就到了宮前。
侍衛一擁而上,把凝歌圍了個水洩不通。
鳳于飛神色複雜,抿唇瞧著凝歌安然不動。
太后最先發聲:“凝嬪,你可知罪?!”
凝歌半眯著眼睛避開了鳳于飛的眼光,直直的看向太后。她想要從這個面容姣好的婦人面上窺見一絲不同,至少是因為揹負了人命之後的愧疚,可是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在深宮裡能成為霸主的人必然有自己的手腕,即便是凝歌歷經生死,也不過是一個隱在暗處的殺手,窺探時機如何的準,卻也看不見人心。
“哼!桀驁不馴!當真以為我鳳翎國的皇宮是你玉瓏國不成?!”太后重重一拍攙扶著自己的長彥,長彥抹了一把都是冷汗的額頭,下意識就看向鳳于飛。
奈何鳳于飛沉著不動,手上掛著一串般若佛珠嘩啦啦的來回滑動念數。
長彥吞了吞喉嚨裡殘留的唾沫,硬著頭皮吟唱道:“凝嬪長歌殿封禁,擅自離宮午夜不歸。鑑於楚風宮秋少一案尚未查明,有畏罪潛逃嫌疑,皇上有旨,若凝嬪自首,只打入冷宮!若不得,則送入天牢審問!”
這顯然是鳳于飛和雲安太后私底下的商量好的事情,凝歌如今既然回來了,也只有打入冷宮的份。眾侍衛對凝歌刀劍相向,卻是一副防止凝歌動手的模樣。
凝歌看著這樣的情景卻只想笑。
她因為秋少的死衝昏了頭腦,不願意把絳寒引自己出宮的事情聯絡到這裡來,只是歸來途中一直心有慼慼焉,不安的感覺幾乎要吞滅了她,卻不想這一招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冷宮……
不過是冷宮罷了。秋少能為她死,她為報這樣的恩德入虎穴有什麼不可以?
凝歌眼神微閃,心思一動,跪拜在侍衛的包圍圈中高呼道:“妾身領旨。謝皇上不殺之恩。”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太后驚訝了,連一直眯著眼睛不言不語的鳳于飛手上的動作一頓,皺眉看著跪得筆直的凝歌。
那樣的腰板似乎不曾彎曲過,只是那嘴角的笑容一如往昔的帶著嘲諷,又莫名多了一絲冰冷。
許久,鳳于飛才道:“準。打入冷宮。”
說罷轉身就走。
太后立於原地不動,眉眼之中厭惡更盛,似乎並不甘於這樣的結果:“哼!不守婦道宮規,以為入了冷宮就算是得了性命了?真是痴心妄想。冷宮側殿有佛堂,限你七日之內抄完裡面珍藏的七七四十九本佛經,且要長跪於菩薩面前懺悔!”
太后的聲音很大,清晰的傳進鳳于飛的耳朵裡,長彥跟在鳳于飛身邊提了一把冷汗,低聲道:“皇上,凝嬪娘娘剛出小月子……這長跪……”
鳳于飛掃了一眼長彥,淡淡道:“你本事大了。”
長彥被這一眼嚇的渾身一哆嗦就跪在了地上:“奴才該死!”
鳳于飛長袍一掃入了宮門,太后滿意的瞧著鳳于飛進去了之後才囑咐身邊的一個嬤嬤道:“秦嬤嬤,玉卿,監督凝嬪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那秦嬤嬤滿臉堆笑,褶皺擠了滿臉都是,恨不能要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