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後退兩步,賠著笑臉說:“禾衛到了呀,康策你陪他慢來,我先去雲來樓報個信。”說完,瞪了還躺著地上的徐康策一眼,一眨眼就溜沒影了。
“拉我一把,腿壓麻了,起不來。”徐康策說著就把手遞給蘇禾衛,蘇禾衛扔過去個白眼就才將他扯了起來,嘴裡還不客氣的說了一句,“多年不見還是個病秧子呢。”
徐康策也不跟他計較,摟著他肩膀就往雲來樓走,倆人聊著日常閒事,儘管多年未見,卻一點隔閡也無。那蘇禾衛是嘉王爺舊友的兒子,徐康策幼時同父親雲遊時結識,兩人雖僅相處一年就各奔天涯,但書信未斷,情誼更勝從前。
“大哥為何突然要去漠北?那胡地還是有些亂的,你孤身一人去可是安全?要不我隨你一起去了?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徐康策一問就停不下來,直到蘇禾衛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他才止住了問話。
“那裡來的這麼多問題。”蘇禾衛笑著說,聲音暖的就像四月的春風,“沒有什麼大事,去那邊找一個朋友,去去就回,回來的時候我還來京城看你,如何?”蘇禾衛說完,將捂住徐康策口鼻的手又搭到徐康策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我同大哥一道去好了,我也想去漠北見識見識。”徐康策得了空隙,又說了起來,雙眼直直盯著蘇禾衛,熱切極了。
“我自己去無妨的,我的功夫你還不信了麼?你別跟著我去添亂了。何況,”說到這,蘇禾衛輕輕咳嗽一聲,稍稍壓低了聲音,“你在京城不是還有事情做麼?那婚禮雖假,少了新郎可怎麼成?你哪能跟著我亂跑。”
“額……”徐康策看著蘇禾衛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尷尬,“訊息傳這麼快呢,大哥你都知道了……”說罷,徐康策忙忙藏住那絲不自然,“不說這些,那你還需要些什麼,只管同我說,我去替大哥置辦了。”
“我不會同你客氣的。”蘇禾衛的聲音又恢復如常,“說起來,今日來的都有些誰?”
“俱是你認識的。”徐康策答,“那鐵斧張剛剛你已經見著了,還有些咱小時候在嶺南認識的,你去了便知道了。”說完,徐康策就抓著蘇禾衛的手往一條僻靜的小巷子中拐。
雲來樓並未在最繁華的東市,而是在城西南角處,掩在鬱鬱蔥蔥的一片林子中,倒是一個幽靜的好去處。
剛走到半路,就有幾人出來迎接,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有說有笑就往雲來樓去。
雲來樓前,一樹海棠開的正好,粉雲似的一片,蘇禾衛起了興致,便拉著眾人去瞧。
待眾人走近,才發現樹下立了一人,正在攀那花枝,只見他撥開幾叢,簌簌的就有花瓣往下掉,落在那一頭烏髮上,別緻的緊。那人似乎比較了一下,然後折下一支,方才轉過身來,半低著頭,垂眼瞧著懷裡的花枝,嘴角噙著笑,很是滿意的樣子。
待那人抬眼,才發現身前不遠處的一群人,臉上的笑跟變天似的一下子就沒了。徐康策那群人中有幾人認出,這不就是寧安郡王一見傾心的賀林平麼,眼光便齊刷刷的便往徐康策那去了。
友人揶揄的目光徘徊在二人之間,甚至還有好事者推搡著徐康策往前。徐康策是沒有料到會有如此邂逅,他見賀林平面色略有慌亂,便衝友人揮手,喝他們離遠些,自己往賀林平身邊去了。
賀林平本是得了訊息,今日徐康策在雲來樓與江湖豪客有一聚,他打算今日避在暗處,親眼觀察他一番,卻不料在此間偶遇,計劃中絲毫沒有今日就碰面的打算,更何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一時間的確有些錯愕。
賀林平心下有些後悔,埋怨起自己不好好坐在三樓他們隔壁的雅間,偏生見這一樹海棠妖嬈,動了賞玩一番的心思,這才相遇的如此措手不及。
但錯愕僅是一時,賀林平立馬調轉了心思,須得給徐康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