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傳聞那樣演下去,縱然不是,此刻也是不能開口解釋的,他便甩開了眾人,大步先往前去了。
蘇禾衛在他身後喊,“慢些,我們不鬧你了!”,他闊步也往前走,與徐康策行至一行,壓了聲音,問,“你真喜歡那小子?那傳聞是真的,不是嘉王爺說的僅是一齣戲?”
“哎,是我父親說的那樣,就是假的。”徐康策低聲嘟囔著,“賀林平幼時待我很好,我才剛回京就打探他,沒別的意思,就想看看他長大是啥樣了。”
徐康策又向蘇禾衛解釋了幾句,見眾人也追了上來,便止住了這個話題,一行人便說說笑笑的進了雲來樓。
☆、第 5 章
賀林平走在回府的路上,身邊也沒個小廝跟著,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
他想到剛才徐康策那有些木楞的樣子,與傳聞中那個大方瀟灑的寧安郡王差錯頗多,不免有些好笑。當然,他也懷疑這只是寧安郡王的障眼法,畢竟,兩家的計謀中的一道就是寧安郡王的痴情,如此小兒女形態,倒也正是應了傳聞。
還未走到家門,賀林平就被賀家的小廝尋見,拉他上了馬車,說是皇上宣他進宮,忙匆匆趕回府邸。
賀江謙守在門堂,見他回來,吩咐他來書房,賀林平便隨著他去了。
父子二人掩了門,賀江謙也未客套,直接看門見山的說:“皇上尋你去,必是要試探你一番,若皇上吩咐你去留意著嘉王府的訊息,你靈通著些,不要一開始就應下,也不要明著拒絕,昨日同你說的條件能跟皇上談攏是最好,談不攏也不要勉強這一時。”
賀林平垂頭聽完父親的教誨,沒有一絲抗拒,全盤接受父親的意思:“兒子明白。”
本想再勸幾句的賀江謙被賀林平的一句兒子明白完全堵了回去,他微微皺眉,說:“不要大意,皇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疑心重得很。”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你得仔細些,莫要讓全族人毀在你手上。”
賀林平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心卻一下一下跳得越來越慢,他甚至能聽到心臟在胸口咚咚咚的空曠迴響。呵,全族性命,賀林平在心中止不住想諷笑,我賀林平有何德何能可以毀了全族,怕是這全族要毀了我賀林平吧。
可終究,賀林平只是點頭應了個好字,面上也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像那些張牙舞爪的想法從未在他心中萌生。
“收拾收拾就去吧,記著些說了什麼,回來了來書房找我。”賀江謙示意賀林平退下,賀林平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四月的正午的風本應當吹面不寒,,可當這一陣陣協雜著柳絮的暖風撲到賀林平身上時,賀林平卻感覺如墜冰窟,十二月的雪也不過寒冷至此吧。
被領入承德殿,賀林平規規矩矩的行禮,皇上倒是和顏悅色,親熱的賜座賜茶,跟他閒聊了幾句日常功課,賀林平答的恭恭敬敬中規中矩。
“你父親當與你講過朕的意思了,但朕也想聽聽你的意思。”皇上仍是笑著問話的,也笑著等賀林平的回答。
賀林平心想,這便切入正題了,他支支吾吾一陣,方道:“不敢欺瞞聖上,微臣只覺尚未立業,不敢成家。”
“哦。”皇上臉上的笑意稍稍淡了,“朕還記得三年前,你金榜題名之時,的確是無限風光,你是覺得現下做一個翰林院侍讀委屈了不成?”
只聽得撲通一聲,賀林平直直跪下,伏在皇上腳邊,聲線略微顫抖,說:“微臣不敢,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哎呀一聲,竟親自去攙賀林平,“怎的就嚇成這樣,朕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皇上的臉色又變得柔和起來,“快坐好,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朕不怪罪你。朕同你爺爺征戰沙場多年情誼,你也算朕的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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