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伸手將他摟在懷裡,直到賀林平雙腳落地才放手。
“聽我一句是會怎樣!按我說的做!不能商量!”徐康策又是幾聲吼,賀林平明白他是真的有些動怒了,偷偷撇了下嘴,握住了驚帆的韁繩,小心賠著說:“好了好了,別生氣,我聽你的。”
徐康策哼了一聲,上了馬,這次倒沒有一人先走,只前了賀林平半個馬身。賀林平在徐康策斜後方,只看得清那人的側臉,稜角分明的下顎像是用橫刀裁出,挺直的脊背,像傲立的孤島。
一前一後,兩人無話,賀林平愣神看了徐康策一會兒,又低下頭去數那驚帆的鬢毛,一根兩根,如同賀林平現在心中的萬千思緒,怎樣都數不到盡頭。
“找個地方住一宿再走,可能要下雪了。”徐康策打破了沉默,回過頭對賀林平說,眼中已經沒有了燃燒不息的火焰。
賀林平抬頭四顧,才覺出夜幕已然降臨,疾風東起,攜雜著涼氣撲面而來。
徐康策抬手指了個方向,又說:“那處好像有民宅,咱們去投宿。”
“那處是茂林村,我來時就已看過,荒廢多年了,咱們順著官道走,去炎山鎮。”賀林平擺說,“怕是鎮上無多人,只能隨便找個地方落腳了。”
“無妨。”徐康策呵了聲駕,馬匹提速,向炎山鎮奔去。
風雪說來就來,柳絮般的雪片簌簌的就往下落,只一會兒工夫,二人就如那白頭翁一般。驚帆步子不歇,穩穩的馱著賀林平在官道上疾馳,可另一匹馬此刻卻連連打滑,徐康策反倒落了賀林平半個馬身。
賀林平聽著徐康策那馬凌亂的腳步聲,便勒住韁繩,停在徐康策身前,說:“雪太大,不能再走了。”
徐康策籲得一聲喚馬停住,翻身下馬,去看那馬腿,果然有一片凍傷。
眼下離那炎山鎮還有上十里路,若是沒有馬,在這風雪天必是走不動道的。徐康策茫然四顧,忽見官道北側不遠處隱約有飛簷畫閣,只是大雪紛飛,看不大真切。
“那處好像有一人家。”徐康策指著遠處狀似閣樓的地方說,“先去那裡躲一躲。”
賀林平定睛細看,也發現了那處民居,下了馬來,說:“走!”
兩人牽著馬匹,並肩往那處走。
徐康策聽著賀林平不自覺發出的嘶嘶聲,又去看他的臉,才發現他臉頰通紅,竟好似發燒了一般,忙問:“你怎的了?”
“有些冷,咱們快些走。”賀林平說著,就是一個噴嚏,握著馬韁的手也是哆嗦。
徐康策忙去探賀林平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燙,又去捏他的手,卻是冰涼冰涼,徐康策不免心下又急躁起來,也不多說,就將賀林平攙扶上馬,自己牽著兩匹馬就快步往前。賀林平趴在馬背上,只覺得一陣寒一陣熱,意識還算清明,手腳也都能自如活動。
近了那民居大門,才發覺竟然是一處高牆闊院,只是屋臺瓦舍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樣,怕是已經破敗多年了。
那兩人高的大門雖已陳舊多年,卻是一點也未有蟲蛀的跡象,只是門上留有深深刀痕印記,看起來似乎有過一場惡戰,大門徑自開著一半,露著黑黝黝的洞口。
徐康策頓了腳步,不再往前,很是謹慎的觀察著四周,也未覺出更多異樣,便說:“咱們別進去,就在門房這躲躲,等雪小些了咱們就去炎山鎮。”
徐康策說完,輕輕扯了扯賀林平的衣袖,卻見他一動不動,像樽木雕一樣愣在那處,雙眼直直盯著門上的匾額。徐康策又拉了賀林平一把,說:“進屋去。”
賀林平被從飄飛不知何處的思緒中拽回,啊的一聲應了,便抬腳往門裡走,徐康策幾步跟著,抓住他的手腕,在賀林平跨過門檻之前攔住他,說:“愣什麼了!進門房,別進大門。”賀林平低頭看了一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