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想離開。”
“那你要去哪兒?”裴甘玉急了,“這大熙可是徐康策的天下!”
“他是天子,沒有那麼容易見到。”賀林平說,“怕是我現在這副模樣,站在他眼前,他也認不出我了。”
“你和他……你們”裴甘玉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一旁的加穆爾替裴甘玉直接問了,“你心中可還有那徐康策?”
賀林平習慣性的去摸袖間的匕首,卻發現空空如也,訕訕縮回手,說:“我同他,終是有緣無分的。”
裴甘玉還想再勸,加穆爾一把攔住他,對賀林平說:“你至此便不是賀林平了。”
“便稱我隋曉吧。”賀林平說著,面上的微笑是平和而柔然的,卻引來裴甘玉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
☆、第 47 章
盛夏的尾聲,繁茂的草原經過一夏的瘋狂,此刻也顯得有些疲憊,連天的碧草也萎頓了不少。北狄打算從勒思科草原向西南移動,賀林平此刻已然修養足夠,也計劃就此告別。
就在北狄遷徙之日,賀林平向裴甘玉和加穆爾辭行,裴甘玉那天一直躲著,不願面對著離別時刻,加穆爾出面,贈了些行裝與賀林平。
就在臨出發時,裴甘玉終是現了身影,塞了捆手札到賀林平懷中,扭頭一旁,有些賭氣也有些不忍,說:“你既然要走,那便走吧!我雖比不上大師姐,但總比你強些,這個拿好,隋家醫術萬不可斷了。炎山隋家的醫術最精華的俱在本家暗室中,你回去,取了好好學,傳給你徒弟,記得選個好徒弟……”
賀林平展開那手札,除了裴甘玉對隋家醫學的感悟,還有一張地圖,他抽出那張地圖細看,翻來覆去有些摸不著頭腦。裴甘玉湊近了些,一臉嫌棄卻很是小心的解釋說:“這是炎山隋家本家的位置,還有暗室的位置,暗室對你來說很好開啟,用隋家人的血就夠了,不用很多,一滴就夠。”
“你……”裴甘玉的聲音有了幾分哽咽,他終是不捨的,“看著你,我總是想起在隋家的那些日子……你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加穆爾一把攬過裴甘玉,輕拍著他的肩頭,低聲哄著說:“好了好了,不過遊歷一番而已,今後還能再見,莫要如此傷感。”
加穆爾鬆了裴甘玉,衝著賀林平一抱拳,語氣豪邁:“天高海闊,原君自在如風。”
賀林平翻身上馬,衝著二人一笑,說:“高山流水,後會有期!”說完,揚鞭策馬就走。
賀林平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凝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晨陽的光芒中,裴甘玉踮著腳不甘心的望著賀林平消失的方向,終是一點人影也不見。
“但願他從此自由。”裴甘玉低聲呢喃。
加穆爾凝視著緩緩消散的朝霞,輕輕搖頭,說:“若說自由,則必然是心中有一個歸宿。他,怕是隻能自此漂泊。”
旭日漸升,日光一寸比一寸強烈,賀林平賓士在似乎無邊無際的廣袤原野,心中也似這般空蕩的一馬平川。
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去,可又能去往何處。
賀林平不由的催促馬匹快行,獵獵風塵撲面,糊住雙眼,讓人看不清前路。
“主子,慢些!等等我!”小夜的聲音從耳後傳來,賀林平輕勒馬韁,小夜一行追了上來,與賀林平並肩同行。
“我已沒了那玉佩,如今你們也不必奉我為主了。”賀林平的語氣透出一絲寂寥,就像入秋的第一片落葉,雖僅有一片,卻讓人嚐到了秋日的悽風苦雨,“你們可自行離開了。”
“我們商議了,打算跟著主子。”小夜眼眸灼灼,神色飛揚,“我們要同主子一起,主子去何處,我們就去何處!”
“你們不是要奉手持玉佩之人為主麼?”賀林平心中暗暗萌出一縷期待,沒有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