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近那故居,就見重重守衛,賀林平繼續往前,一名將士攔住了他:“此處不能走了,皇家重地,再行一步便是死罪。”
“此處不是炎山醫仙故居麼?”賀林平端上笑臉,語氣小心而親熱,“因炎山醫仙對我父母有恩,我僅是想來祭拜恩人,前年我還來過的,就沒有封起來。”
“前年是前年,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那將士將劍抽出一半,明晃晃的劍刃閃著寒光,“刀劍無眼,快走。”
賀林平不再多做糾纏,退到官道上,尋了個茶鋪歇腳,低聲同暗羽衛商議,最後決定由小夜帶著地圖潛進去,小月接應,小星則同賀林平一處放風。計策定下,四人便是靜待天黑。
過了晚飯,那茶攤也就撤了,賀林平一行又再次悄悄接近炎山醫仙故居,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可當小夜出來時,手上卻仍是空空如也。
“暗室裡面是空的。”小夜說,“那裡的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
“莫不是你找錯地方了。”小月不信,又親自番強去了炎山醫仙故居,可出來時同那小夜一樣,仍是什麼都沒有尋到。
“先回鎮上,再做打算。”賀林平知此地不可久留,領著三人便往炎山鎮撤,心中盤算著何人能取了這炎山醫仙暗室中的藏書,密室門不可輕易開啟,非隋家血脈是絕不能進去的。
待到了那炎山鎮,賀林平聽得鎮口處喧譁聲陣陣,推搡聲,小孩兒的哭泣聲,還有大人的爭執聲,一浪盛過一浪。
賀林平一行近了細瞧,原是那炎山鎮人用巨木做了柵欄,封了路口,阻了鎮外的人入鎮。那鎮長模樣的人被一群手持火把的壯漢護著,高喊:“你們回去吧,或者去別處,炎山鎮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
那鎮外的一群人衣衫襤褸,俱是灰頭土臉,哀嚎痛哭者有,厲聲大罵者也有。賀林平見那茶攤老闆離鎮口遠遠站著,似也被阻在城外,便過去向他打聽。
那茶攤老闆苦著臉說:“這些人是從碧水鎮逃命來的,碧水鎮上鬧了瘟疫,這些人是想來炎山鎮躲躲,哎,我們怎麼能讓他們進去呢,若是我們也染上這病可就不得了,公子也躲遠些。今天怕是進不了鎮子了。”
“是如何的症狀?”賀林平又問那茶攤老闆,一副恭敬的討教神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那茶攤老闆皺眉,後退幾步,離那碧水鎮人更遠些,又說,“聽說就跟時疫的症狀差不多,但沒有那家醫師能治好的。不知你可聽過茂林村二十年前的那場時疫,全村人都死了,估計這同那次一般兇險。”
茶攤老闆見賀林平凝眉細思,便又說:“公子看模樣不是本地人,就莫要在此處多留,趁早回家去吧,這時疫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時疫,茂林村……賀林平腦中思緒飛轉,想起了裴甘玉說的那句,這時疫有些古怪。
賀林平往那碧水鎮人的方向走,茶鋪老闆連連扯住他:“公子不要往那邊去,他們說不準也得病了!”
“我會些醫術,想去瞧瞧。”賀林平向茶鋪老闆躬身一禮,“多謝老闆關心。”
就在賀林平向那鎮口走去時,忽而聞得一聲響亮的馬鳴,賀林平只覺得耳熟得很,他側頭尋那聲音來源,一匹銀色健馬向自己奔來,那馬四蹄疾馳,一身皮毛竟像披著一層月光似得,賀林平只一眼便認出這馬是驚帆。
驚帆在此地,那徐康策他?!
賀林平目光上移,果然見著那驚帆上坐的,不是徐康策還能有誰!
徐康策一身黑衣暗繡著繁複花紋,彷彿將一身夜色披於周身,只有腰間半塊玉佩如黑夜中的一輪明月。他穩坐於馬上,神態睥睨,彷彿一切都只是臣服於馬下的螻蟻,賀林平只膽戰心驚的瞧了一眼,便速速挪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