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床,方便在夜間照顧他。
前段時間她詢問過律師,這場官司她的贏面雖然不小,但是也有一定的風險,畢竟方金雄已故,在死無對證的情況下哪怕證實方晨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也不一定能推翻先前的遺囑。
這也是明雅一直拖著沒有行動的原因,她需要找到更多有利的證據來擴大自己的贏面。
在勞心勞力下,明雅不可避免的生了病。
早上起來,她渾身黏糊糊的哪也不舒服,稍一動彈便渾身發軟,這種症狀她不陌生,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頭疼的倒抽一口氣,她用力的抹了把脖子後的汗,披肩的黑髮也被汗溼了,如今黏在耳畔,那溼糊糊的感覺別提多噁心。
她想洗個澡,卻沒力氣,只能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打算爬進廁所洗把臉,她現在可是有時間死,沒時間病,往後還有一場惡戰要打,可不能癱在這裡。
卓然原本早早就醒了,一直坐在床邊聽廣播,察覺到她的動靜,摸索著過去:
“怎麼了?”
明雅沒來得及回話,剛爬下摺疊床便雙腿一軟,“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她疼得咋呼一聲,而經過剛才的一摔,渾身上下虛弱得竟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
卓然摸到她溼漉漉的長髮,還有已經被汗水打溼的脖頸,滾燙的體溫令他心中一緊,回過頭,二話不說便將她抱上床。
明雅感覺到覆在身上的被子,吃力的抬抬手,她迷迷糊糊的說:“我還要上班。”
卓然皺起眉,用被子將她裹得更緊。
“你需要休息。”
明雅不依,她上午得趕著回去開一場會,下午得上律師事務所商量案子的細節,而晚上則有一場應酬需要赴約,哪能說休息就休息。
“不行……”
卓然沒理她,徑自找出她的手機。
“跟公司請假。”
明雅掀了掀眼皮默默的瞧了他一眼,這下倒好,她估計真燒糊塗了,連看著卓然眼底也能晃出三四道身影。
她“嘶”的一聲接過手機,簡明扼要的跟王厲請了假,又通知律師改了時間以後,軟趴趴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想洗澡。”
她渾身粘得難受。
卓然頓了下,把黃阿姨找來。
明雅吃力的眨了眨眼,才發現那婦人正在替自己換睡衣。
她不安穩的輕“嗯”一聲,慢慢蹭過去:
“難受,讓我洗澡……”
黃阿姨拿著一條熱毛巾替她擦拭身體,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
“老實待著,捂出一身汗就沒事了。”
說完還不忘用力的拍了下她的屁股。
明雅哼唧一聲的表示不滿,她可是個病患!
之後黃阿姨替她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待到一身清爽,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隱約的,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起來,喝點粥。”
明雅用力的眨眨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了一小片陰影。
她看到卓然坐在她床邊,捧著瓷碗與身旁的保姆交流。
黃阿姨接過碗,說:“還是讓我來吧。”
明雅順從的吃了小半碗,輕輕打了一個飽嗝,頭暈得只想睡覺,而她一窩回被窩裡便不願動了,意識越發的模糊,在昏睡過去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到總有一雙微涼的手,時不時的撫過她的額。
下午,卓然打電話讓老同學趙醫生過來了一趟。
明雅聽到門口的動靜掀了掀眼皮,見是陌生人,她連忙坐了起來。
對方朝她笑笑,身上的白大褂掛沒來得及換,顯然是剛從醫院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