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當著她的面護著沈從榕?
他怎麼就沒想過她會生氣?
不對,他們離婚了,往後婚嫁自由,誰也沒資格生氣。
這麼想著,明雅也不怕他,對著沈淵招呼道:“開車。”
沈淵聳聳肩,看到卓然吃癟他心中頓時暗爽不已,可良久又有些同情的看著他,搖搖頭髮動引擎。
誰知道他這頭剛動了惻隱之心,那頭便晃過一道黑影,動作之快令他連離合都忘了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拉開副駕駛門,跟捉小雞似的把明雅拎出去。
手腕驀的一疼,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拉扯出來塞進懷裡。
力道之大,明雅的衣服都被扯偏了。
抬起頭,男人的面色依然沉靜,平靜的眼底毫無波紋的讓人看不出情緒,可哪怕他的外表再溫文,也依然掩藏不住眼底的怒意。
“卓……卓……”她氣息不穩,腳步凌亂,被他拉著一步步的往那輛賓利的方向走,也是這一次讓她意識到,原來卓然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無害。
褪去往昔的青澀,他早已經長成一個成熟內斂的男人,平時他可以好脾氣的不與她計較,卻不代表能讓她恣意的踐踏他的底線。
少去往日的冷靜自持,此時的卓然就像一個不講理的丈夫,拉著她的手硬將她帶走。
垂眸,他看到她眼底一片的兵荒馬亂,不僅僅是她緊張,連他的呼吸也跟著紊亂起來。
沒錯他在失控,哪怕理智知道這點,行動上卻無法剋制。
他不能忍受方明雅跟任何男人走,不管是顧傾城還是沈淵,想到她對著顧傾城的微笑,與對著沈淵毫不設防的臉,他心裡頭一次湧起被背叛的感覺。
她不是喜歡了他十幾年嗎?既然那麼喜歡為什麼不繼續下去,分明是她蠻橫無理的主動纏上他,是她死攪蠻纏的攪亂他的生活,讓他習慣了她的好,她的懷,也在他終於決定接受她這個人的時候突然抽身離開。
哪有這麼便宜的道理,既然她欠了他的婚姻,那麼他要她一輩子。
圈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骨節有力的握著她的手腕,一點餘地也不留的彷彿要把她掐碎了。
沈淵瞧著遠去的兩人,頭一次看到如此失控的卓然,在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他面上晃過一絲錯愕,而當他聽到明雅呼疼的聲音時,推開車門趕緊跑了過去。
“卓然,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東西?”他倏的扣住他另一隻手。
“跟你沒關係。”他面色不改的回過身,凌厲的目光與他對上,“快滾,別逼我動手。”
沈淵哂笑兩聲,他不認為外形斯文的卓然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他直視他,試圖迫使他將手放開:“你沒看到嗎?她不想跟你走。”
卓然陰柔的笑,出口的話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放手。”
“好吧,雖然我這個人不喜歡動粗,但是紳士不會拒絕淑女的請求,卓少,得罪了。”他笑意盈盈的捏了捏指骨,當賁張的肌肉從襯衫裡鼓脹起來的時候,突然一把揪住卓然的衣襟,手臂微使勁就要把人甩出去。
危險的空氣一觸即發。
卓然眼底兇光乍現,在明雅的角度看上去,只見他一個靈巧的側身,在躲過他的攻擊之餘將她安頓於一旁。
激烈的搏鬥在電光火石間展開,幾個交手以後沈淵的小腹捱了一拳,正在平復疼痛痙攣的當口,手肘倏然被人捏住,他根本顧不及躲,一種猶如針刺的疼痛便瞬間順著神經爬了上來。
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他抱著手臂本能後退數步。
那是專業的近身搏擊術,每一招都直逼要害,乾淨利落之餘以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