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問過牧白的想法,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然而他卻不得不按照母親的要求去做。
一開始便註定了的悲劇,傷的只會是兩個人。
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牧白轉身,恭敬的叫了聲母親,蔡甄拄著柺杖走了進來,牧白並沒有過去攙扶,原因很簡單,蔡甄不喜歡他的碰觸。因此他只是默默的將輪椅推了過去,便站在了一側,直到蔡甄一柺杖打在了他的身上。
蔡甄左腿大腿以下其實已經做了假肢,普通的行走並沒有什麼影響,然而在牧白麵前,她更喜歡拄著柺杖,這樣不但可以提醒牧白他曾經做過的一切,而且柺杖有時候也是很好的懲罰刑具。
牧白的檔期和行程,蔡甄都瞭解的一清二楚,她知道接下來的三個月內,牧白都沒有需要脫衣服的地方,因此下了重手,一直到牧白支撐不住,一隻手扶了地,她仍是沒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後滿意了,牧白也見了血,才悻悻然鬆了柺杖,扔到一旁,自己駕著輪椅一點點向前走。
後面傳來了牧白低低的幾聲咳嗽,然後便是慢慢跟上來的腳步聲。
蔡甄的目的地是練習室的一角,那裡有十分高階的放映裝置,並且還有一個臺子,臺子上垂下來了幾根金屬材質的繩子,牧白還記得,這裡最初是母親為了讓他練習掰膀子時的準備,小小的男孩,差點因為這個而廢掉了整個肩膀,直到後來,他學成了,這裡便被母親改造成了另一個作用。
牧白毫不猶豫的走過去,先是將優盤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熟練的把自己的兩隻手腕鎖在了兩個金屬環內,蔡甄拿出了一個遙控器,隨手撥弄了兩格,剛剛還毫無反應的牧白,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金屬環上所連線的是一個儲電裝置,而蔡甄手中的遙控器則控制著輸出的電流量,一共有七檔,電流的輸出量越來越大,牧白依稀記得,除了在比較小的時候感受過第一檔以外,之後便都是從二檔開始了。
牧白記不得當時的“仁慈”持續了多久,反正結束的時候,永遠都是自己的昏迷罷了。之後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由一檔開始,變成二檔開始,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也一點點變大了,比如上一次,他可以在七檔開啟的時候,整整堅持了半個小時才昏迷過去。
母親在觀看自己近一段時間的影片時,他都要忍受著這源源不斷的電流,然後隨著母親的不滿意,一點一點將遙控器推上去。起初的時候,他會盡全力將事情做到最好,幾乎是完美無瑕,其實在別人看來已經是完美無瑕了,他做這些,並不是為了少些責罰,他只是想,少一些錯誤,也許母親就可以開心一點,然後,會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自己。
然而,漸漸地,他發現了,無論他怎麼做,母親都不會開心,那些錯誤,從來都沒有減少,甚至有的時候,自己做的越好,母親反而會越生氣,而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抱有期待的小男孩了,既然一切都改變不了,剩下的,就只有默默承受了吧。
今天的蔡甄似乎有些奇怪,她遲遲的沒有將優盤插進眼前的電腦中,而是背對著牧白,拿著遙控器,停了一瞬,一次性將按鈕調到了七。
“唔!”太過強烈的刺激讓呻吟之聲忍不住要衝口而出,但最後仍是被主人強大的意志力生生壓了下去。
蔡甄將輪椅轉向了牧白的方向,欣賞著他咬牙顰眉,渾身顫抖的樣子,足足有十分鐘之後,才開口問話。
“你推了東盛的生意?”
“是。”除了些許的顫抖,竟與牧白平時的聲音無異,蔡甄微微皺眉,甚至有意無意的瞥了眼手中的遙控器。
“誰給你的權利,恩?”
“東盛並不如表面那麼簡單……它幕後的人,恆甄惹不起……另外,傳言他們……用藥物……控制藝人……我們……不能合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