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又太多的回憶,那些美好回到淒涼的回憶時時刻刻像個刀子插在許櫟風的心上。許櫟風覺得,如果自己再流連在這個物是人非的地方,早晚一天要被過去磨成精神病。
這棟房子裡的一切他一樣也沒有動,只帶著那塊夜空藍的手錶去到了一個嶄新的城市。
在那裡,他正視了自己的特殊,也結交了幾個值得信賴的圈內朋友。
現在他在一家個人組織的比較高檔家教機構上班,每天只要去給幾個公子小姐上完課就能輕輕鬆鬆鬧到一大筆錢。
許櫟風上課之前都會強調一件事情,他不許學生叫他“老師”,他會說,“我姓許,請大家一定叫我許老師,沒加姓的話,就別怪我排山倒海的作業量。”
以前有個小孩兒總是老師長老師短地圍著他轉,害得他一時間情緒失控,從人家家裡奪門而出。
所以,“老師”是個禁忌。
晚上他也會朋友去酒吧玩兒,要不就在家裡睡覺。日子過得平淡又無聊。
許櫟風算是圈內長相上佳的,他從來不乏追求者,偶爾約出去玩玩他也不會拒絕,兩個空虛的人彼此間相互取暖,相互安慰,事後還能做朋友,這也是件樂此不疲的事情。
許櫟風有好幾個戀人,不過和任何人的關係都會終止在對方提出更深一步的發展上。幾年下來,長期一起玩兒的人都摸清楚了許櫟風的性情,玩兒可以,說感情就免談,
所以,大家保持著那段安全距離,相處還算挺融洽。可以有難同當,可以有福同享,只有感情不能拿出來說事兒。
儘管許櫟風不想去關注,但這幾年,峰太集團就像個一炮而紅的電影明星一樣,總是出現在電視上多個頻道的新聞報告裡,這讓許櫟風躲也無處躲。
據說峰太集團內部鬥爭嚴重,外面的勢力侵入公司內權,卻在終點被遏斷毒手,方氏原董事長的兒子突然從國外回來,力挽狂瀾,扭轉了大局。
當方秦西裝革履,身材高挑地被登上財經報頭條的時候,許櫟風哭著笑了。
對啊,這才是你該擁有的世界,那個才是容得下你的舞臺。
你天生是個功名成就的人,我不會成為你阻礙,我只要默默看著你的,看著你好好的,光鮮亮麗的就行。
轉眼又是一年大雪,今年許櫟風已經三十六歲了。
在巷子口的老婆婆那裡買了一碗熱騰騰的餃子剛提回家,老媽嘮叨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風,別怪媽媽囉嗦,媽媽已經一把年紀了,離入土已經不遠了,媽媽想看著你過上安穩的日子,希望有個人能照顧你,就算是男人,媽媽也說過不會介意,你為什麼老是對自己那麼苛刻,到底有什麼事不能釋懷的?”
這樣類似的電話老媽已經打了無數多個,老媽從以前的抱孫心切,到現在催促著自己的兒子趕緊找個男女婿這樣的過度實屬不易。
但許櫟風的心是死的,如果有人可以喚醒的話,那也只有那個如今活躍在閃光燈下的方秦,那個獨一無二的方秦,那個他心裡溫暖的大男孩兒。
“媽,你別說了。我現在的生活很不錯,沒有什麼需要擔心需要牽掛的,就這樣,挺不錯。”
“不錯什麼呀!沒有擔心沒有牽掛的,那是行屍走肉,媽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但我希望你不要被過去禁錮,你的人生就那麼幾十年,不該那樣虛無地度過,你懂嗎小風?”
這些年,聽著老媽的聲音從頑固變到蒼老,從蠻橫轉為低弱。許櫟風也感受到時光可怕,它可以把人磨成完全不同的樣子,那麼自己又為何堅持?
媽媽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難道自己真的不孝,讓兩老的暮年也不能開心度過,他堅固的心牆倒下了不少。
“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