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聲音如幽靈般再次響起，“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變幻嗎？”
牧天心中一動，似有所感，不由答道：“物極必反，每一次的變幻都是一個輪迴，盛極而衰，對嗎？”
虛無並未答話，眼前的變化證實了他所說，安靜祥和的樂土倏地劇烈的顫動，天塌地陷的慘劇再次發生。
幾乎就是在剎那之間，樂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場景——森羅地獄。
牧天的眼前屍骨如山，血流成河，耳邊響著淒厲的冤魂咆哮，陰煞鬼氣環繞在他身周，冰冷的氣息自腳心鑽入，瞬息之間霸佔了他的腦海。
牧天絲毫不為所動，嘴角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念一動，面前的景象再次消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混沌之初。
片刻後，虛無禁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不知是感嘆，還是驚歎，抑或是唏噓，“少爺似乎已經初窺門徑，看來老夫已經幫不到你什麼了，一切就看造化。”
牧天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愕然道：“依前輩所言，加之虛無之境本就屬於前輩，理應對此有很深的感悟，怎麼能說幫不到小子呢？”
懸浮半空的那雙眼眸中流出一抹無奈之色，“話雖如此，但虛無之境是老夫本體所化，也可以說是老夫的天賦能力，但因老夫不具無域系之體，沒有福分感悟出其中的玄奧。”
牧天略一怔神，苦笑道：“前輩的意思，是不是說此生與域主境界無緣了？”
他雖說的委婉，可也沒有偏離事實，即使虛無有著大陸第一強者實力，即使他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算者，若是連自身都沒有足夠了解，不能挖掘出自身秘密和潛力的話，也等於無法將他所屬的域系融會貫通，就不可能突破至域主境界。
虛無的那雙眸子微微眨動，心雖有不甘，卻也無法改變，半晌之後，才緩緩道：“老夫對域主的境界本不報任何希望，加之域界大陸被封印，可以說對此早已絕望。”
頓了一頓，接著道：“但二十年前待望前輩的出現，讓老夫的希望又死灰復燃，或許在少爺破天之後，破除域界大陸的封印，貫通域界大陸與其他六界的聯絡，老夫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牧天微微點頭，心想這也許是虛無突破域主的唯一希望，而他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多多少少也有點這方面的原因在其中。
這時一個新的問題出現，對域主境界多一份瞭解，他心中的疑問就愈發的濃郁，不由沉吟道：“域界大陸被封印，切斷了與六界溝通的通道，而前輩話中的意思很明顯，若是不能貫通天地，就無法達到域主境界，那小子是否也毫無希望呢？”
虛無道：“非也，虛無之境雖無法比擬真正的混沌初始時的世界，但卻是自成獨立空間，是最接近混沌原始的，而在當初本就無七界之說，在此獨立空間中絕對有希望突破到域主。況且六界是從域界大陸分離出去的，等同於域界大陸這個七界之根的一個分支空間世界，這樣解釋少爺應該明白了吧？”
牧天心中不由大震，沉聲道：“前輩的虛無之境，莫非是七界之外的第八界？！”
他的震驚不無理由，六界雖獨立於域界，但其根基所在卻永遠無法脫離域界大陸，而虛無之境也是如此，這處獨立的空間若是被無限放大的話，完全可以成為七界之外的另外一界。
同時他也終於相信，六界為何只敢封印域界大陸，卻不敢將之毀滅，正是因為若是根基被毀，六界等於變成了無根之界，後果會不會被崩塌毀滅不敢說，但絕對會成為大宇宙中的浮萍，四處飄搖，找不到回家的路。
從小處說，域界大陸類似於一棵參天巨樹的根，六界為枝葉，若是根被拔除，枝葉或許能夠藉助本身聚集的能量養分繼續存活，但絕對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