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亮光黯淡了許多,他一直認定的某些東西,開始動搖了。
“你是她重如生命的家人,而她的心中,從來沒有她自己。我只想說,讓她自己憑著心去選擇……”
“明天就是我的封妃大典,歡迎參加!”寒山重冷冷地提出邀請,打斷了他的話,銀眸迅速複雜地垂下。
藏嘯桀的褐眸裡厲芒一閃,被他迅速掩飾住,他微微一笑,沉穩地說:“她不想去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去做。她的每一次妥協,都有著充分的必須妥協的理由,而這一次,似乎沒有理由讓她再去妥協。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我還有事要忙,不送了!”寒山重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的話直接擊到了自己的痛處。
“我會等她,更會找到她!這是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無關國家,更無關別人。告辭了!”藏嘯桀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站起身告辭,眼神中的鎮定和自信,讓寒山重彆扭又不服氣地轉過了頭。
……
議事廳內只剩下寒山重一人,他懷念地望著議事廳的每一處,想著當年跟無心一起設計這裡時發生的趣事,那時的幸福和滿足,此刻回想起來,仍清晰地如在眼前。
可幸福,總是那麼短暫,又那麼難以持續……
“夜皇,明天就是三天之期,也是封妃之日,我明天清晨就去銀湖接她。”閻不知何時出現在議事廳,睿智清明的銀眸,理解地望著寒山重。
“你們在怪我逼她嗎?”寒山重幽幽地問道,向來沉穩的銀眸裡浮現激勵的掙扎。
“我們支援你!”閻緩緩地說,欣慰地望著他。
寒山重感激地望著他,這個一直以來最堅定的族人、朋友、導師,澀然地說:“閻,我為什麼留不住她?我以為不會有男人比我更愛她,卻發現,我才是其中最沒有資格去談愛她的男人。”
“梵御麾,能在臨終前將她嫁給另一個男人,只為給她幸福;藏嘯桀,能為了她隻身涉險,放下鷹王尊貴的身份,追隨她而來,也是一個能陪著她行走天涯的男人吧?而我呢?我一直是在索取著她的給予,現在,更在索取著她的讓步、她的愛……”
閻將雙手放在他的肩上,無言地支援著他,眼前的人,雖然貴為帝王,但在閻的眼中,仍只是陷入情障之中的孩子而已。
他語重心長地說:“剛才那個男人,是鷹王吧?原來他就是神秘的鷹王。”
當年,他在藏嘯桀的身上發現帝王星,曾經看到他和無心碰觸在一起時,兩人身上暴發的紅光,他們兩人,才是命中註定的吧?無心周身縈繞的三顆帝王星,有一顆已經損落了。但他最近發現東方的那顆帝王星,是雙子星,只是主星暗淡而隱星現在變得熾亮了,現在仍高高地懸掛於東方。文皇梵御極,也是這場情孽中的一個吧。他一直看不到無心的將來,連帶的,寒山重的將來,他也看不到。
“去吧!接她回來!閻,沒有我的許可,不允許她做法師。”寒山重交待完之後,落寞地離開議事廳。
……
閻在銀湖邊奔跑著,在看到從石屋走出來的無心時,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這個奇女子,比起走近她,甚至去爭奪她那顆珍貴的心,遠遠地望著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再一次慶幸著自己當年的決定。守護她,才是他此生的使命。
“帥帥師傅!”無心微偏著頭,笑意吟吟地望著急奔而來的閻。
閻本欲抬手拍拍她的頭,卻忍住了,笑著說:“我應約而來,你這三日想得如何了?”
“有三日了嗎?”無心詫異地問他。
閻終於忍不住地摸摸她光潔的額頭,關心地問:“無心,你沒有生病吧?”
無心尷尬地一笑,原來在銀湖中那一段時間,居然一晃就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