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和李玉蘭,我便引薦互相都認識了。
老爹目光落在李玉蘭身上,說:“這位姑娘的體型輪廓瞧上去似乎是那紅背蛛母的女兒,但神態又不像,那是怎麼回事?”
第95章 相脈閻羅(二)
我知道老爹眼力勁兒驚人,說道:“爹,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可多了,先讓明瑤跟你們講講,我去把弘德弄出來。”
阿羅道:“我跟你一起去,瞧瞧阿源怎麼樣了。”
潘清源不能見強光,但這天色已晚,過了六點便沒有什麼大礙,阿羅也深明醫理,瞧了他的傷勢,雖然兀自昏迷不醒,可也並沒有性命之憂,便把他從洞裡抱了出去。
老二皮肉有損,別無大傷,之所以不醒,純粹是在酣睡,那呼嚕打得震天響,我抱著他走,他也不醒,直勾勾打了一路的鼾,三生洞裡都有迴音。
出去的時候,明瑤正跟老爹和叔父說到潘家、袁家的恩怨,又說到李玉蘭和封從龍的身世,都是言簡意賅,寥寥帶過,老爹和叔父都是久經風霜的人,於人情世道通達之極,自然是簡單一聽就能明白其中的各種玄機。
我把老二往地上一放,喊了半天,他仍舊是不醒,老爹還以為他怎麼著了,吃驚之餘,連忙過了看了幾眼,才知道沒事,便憤憤的踢了一腳,罵道:“信子!”
老二就這樣也還是不醒,嘴裡只嘟囔:“弄啥哩,弄啥哩?!別兌我,別兌我!”
老爹“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轉而看向李玉蘭,說道:“閨女,你確實命苦,但從今往後,卻是要享大福的人——你懷裡的這孩子是個鬼嬰,你把她還給我,我回去要設法消掉她的祟氣,否則她以後光禍害人。”
李玉蘭不吭聲,卻把鬼嬰抱得更緊了,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願意放手。
老爹見狀,頗為為難,但還是上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來,道:“好閨女,給我?”
“我想要這孩子。”李玉蘭往後退了一步,哀求道:“把她給了我?”
“這……”老爹雖然在族中威信頗高,訓斥我和弘德的時候也是極其嚴厲,有時候嘴到手也到,絲毫不軟的,但是對於外人,卻又寬厚的很,很少假以辭色,所以一見李玉蘭這樣子,便十分為難。
叔父卻恰好跟老爹相反,對我對弘德都和藹可親,對外卻常常冷淡,他見我老爹無法硬起心腸索要鬼嬰,便把臉色一沉,道:“鬼嬰吸人血!”
“我不會叫她吸別人的,我只叫她吸我自己的,成不成?”李玉蘭十分固執。
“不中!”叔父喝道:“這像什麼話!?拿來!”
叔父前就要把鬼嬰抱走,卻不料一道亮芒閃過,我大吃一驚,急忙喊道:“別!”
叔父早已經把手縮了回來,兩道目光斜刺封從龍,嘴裡冷笑道:“好小子,敢跟我動手?!”
原來是封從龍見叔父逼迫李玉蘭交出孩子,疾言厲色,竟自氣急,挺身而出朝我叔父刺了一劍!
叔父從十六歲開始,便遊歷江湖,至今已縱橫天下三十年。一來,他出身世家大族,祖輩、父輩盡是英雄;二來,他本事高強,善惡分明,因此向來都受人敬重,養就一身的乖戾脾性。
我祖父陳天默與袁洪荒平輩論交,袁重渡、潘清琢和我老爹、叔父自然也是同輩,封從龍年紀雖然不小,可娶得是潘清琢的女兒,論理和我同屬一輩。
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叔父被後輩封從龍刺了一劍,還險些刺中,實在是平生少有的恥辱,心中之怒,著實是難以言喻,嘴上雖然笑著,眼中已經全是火氣!
我自幼跟他,最是瞭解他,知道他立時就要對封從龍下狠手,封從龍劍術雖高,卻哪裡能抵擋得住相脈閻羅成名數十載的六相全功?
情勢危急,我不等叔父發話,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