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夏愣了愣,艱澀開口:「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
「你會感興趣的,當年我從白耀奇拿到的,不止那份資料。」
阮鈺環視一眼周圍,動了動唇:「上來說。」
不遠處一輛老舊的麵包車裡,隱匿的鏡頭緩緩拉近。
五分鐘後,阮鈺驅車了離開了半明半暗的地下車庫,如果安陽夏說的是真的,那當年該進去的就不止白奇耀。
可阮鈺並不確定他是否還需要安陽夏口中的「東西」,他曾經極度痛恨戎承平和舒悅,恨不得把他們推進地獄,可現在,他感情的天平不再偏向仇恨了。
阮鈺走後,安陽夏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原地,轉動眼珠看向麵包車,嘴角勾起很深的弧度,好不容易能見阮鈺一面,當然要留下一些東西。
過了一會,安陽夏的笑容冷卻下來,他回憶著不久前發生的事,眼中蒙上嫉妒和憎惡,他不是瞎子,阮鈺對稽雁行的關心,他一點不落地全看下來了。
但很快,安陽夏的眼神變得譏諷,如今的稽雁行何嘗不是三年前的他,自以為特別罷了,阮鈺這種冷心冷情的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喜歡一個人,他倒是要看看,等稽雁行被阮鈺拋棄之後,會是怎樣的下場,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在安陽夏的腦海中成型。
半個月後,稽雁行的二十歲生日在即,阮鈺問他想要什麼禮物,稽雁行說沒什麼想要的。
「我們一起吃頓飯也行。」稽雁行這麼告訴阮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他物慾不高,比起昂貴的禮物,陪伴更顯珍貴。
聽見這話,阮鈺的心被撩動了一下,他點點頭,吻了吻稽雁行的鼻尖,聲音溫柔:「後天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稽雁行生日當天,劇組給他送上蛋糕和禮物,尚光飛站在稽雁行身旁,摟著他的肩膀同他說話:「雁行,二十歲,大好的年紀,你的精彩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吃午飯時,粉絲到了劇組附近,給稽雁行送上生日禮物,稽雁行收下信和花,和粉絲說了幾句話,揮揮手走回劇組。
二十歲的天好像格外地藍,稽雁行捧著花束,胸腔被希望和期待填滿,在這個鑽石一樣的年齡,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劇組還給稽雁行放了小半天假,傍晚時分,西天晚霞如火,稽雁行結束拍攝,背著包走到路口,坐了上阮鈺來接他的卡宴。
車停在一棟高樓旁,阮鈺包下了一家西餐廳,餐廳在大樓三十層,他們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視野很好,從窗戶往外看,城市璀璨的夜景盡收眼底,摩天大廈鱗次節比,被路燈點亮的公路像一條條銀河。
吃完正餐後,服務員端上甜點,出乎稽雁行意料的手,端上來的不是精緻小巧的甜點,而是一個外形粗糙的蛋糕,撤下餐盤,把蛋糕放上餐桌,服務員推車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尊貴的客人。
「你買的蛋糕嗎?」蛋糕大約四寸,奶油塗得像磨砂畫,頂部撒著不均勻的巧克力粉,看起來像是幼稚園手工課的作品,「感覺還挺特別的,我還沒見過這種造型的蛋糕。」
稽雁行想,這個蛋糕應該很好吃,否則的話,怎麼賣得出去。
阮鈺仔細地觀察著稽雁行的表情,見他只是驚訝,沒有嫌棄,心底舒了口氣,這個造型奇葩的蛋糕,是他花了一下午做出來的,他像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被愛情沖昏頭腦,找了頂級糕點師當老師,浪費一下午時間,只為給心愛的人做一個奶油蛋糕。
「這個蛋糕、」阮鈺抿了抿唇,聲音變輕,「是我做的,不太好看,不想吃的話就別吃了,還有其他甜點。」
「什麼?你做的?」稽雁行先是一愣,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切下一小塊蛋糕,吃下一口,語氣真摯道,「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