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抓住他了?」嬌兒問道。張弛搖搖頭, 「陸漓武藝高強,請娘娘恕臣無能。但娘娘別急,我們雖抓不住他, 卻有意外收穫。」
嬌兒正要發怒, 聽見後半句,總算耐下性子道:「少賣關子, 趕緊說。」張弛道:「陸漓前腳進了天牢,把蘇槐救了出去。咱們的人在天牢外頭守著, 雖說沒守住陸漓, 但卻等到了仙逸公主。」
嬌兒眉頭一挑, 笑道:「聽說仙逸和陸漓成親了。看來,是她不放心陸漓,才偷偷跟了來。想必陸漓, 尚且不知道此事。你做的甚好,仙逸可比蘇槐有用多了。把她傳來吧,朕要親自見她。」
張弛謝恩起身,方才他自己解開的腰帶突然滑落了下來, 叮噹落在腳邊。他面色一陣尷尬,嬌兒卻不耐煩的揮揮手,他趕緊提著腰帶跑了出去。這會子, 外頭才有小丫頭跑進來求饒,說是張大人非要闖進來。
嬌兒一笑,朱唇輕吐二字,「杖斃。」
不多時, 仙逸果然被人帶了進來。原來那一日,陸漓收拾行囊走後,為她留了一封信。信上,陸漓並沒有瞞她,說是要替趙承熙去救蘇清挽的父親,又說讓仙逸好好照料孩子,務必不要擔心自己。
仙逸見到這話心已是涼了一半,也顧不上和蘇清挽商議,直接就驅馬往大虞的天牢裡來。卻不料,沒見到陸漓不說,反被嬌兒所擒。
「許久不見,公主還是年輕貌美。」嬌兒笑道。仙逸知道嬌兒不安好心,嘴上也不肯放鬆道:「許久不見,烏鴉倒是登天成了鳳凰。」旁邊的下人立時就要過去掌嘴,嬌兒也不攔著,眼瞧著仙逸的臉紅腫了,方道:「可別嚇著了公主。」
仙逸的嘴角猶自掛著笑,「就算今日本公主被打死,你在我眼裡,也還是那個小奴才罷了。皇后不仁不義,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嬌兒一聽她侮辱澈芳,心裡的惱怒更是添了十倍,「放肆,你還真當你是前朝的公主麼?」
「我是不是公主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要知道,這大虞不歸屬於你,這皇位也更不屬於你。我若是你,就乖乖滾下去。」仙逸氣度高華,帶著十足的公主氣派。嬌兒咬著銀牙道:「把她悄悄送到軍營裡去,讓張弛處置。只要留口氣就好,旁的讓他瞧著辦吧。」
仙逸心裡十分害怕,她有心拖延時間,卻又不知怎麼說起。嬌兒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笑道:「別的朕不敢保證,可這宮裡的嘴,朕都能堵住。你若是想等陸漓來救你,恐怕是不可能了。」
「讓朕猜猜,陸漓此刻恐怕已經帶著蘇清挽的父親,急急忙忙的去討好蘇清挽了。仙逸啊,你真是可憐,連自己的駙馬也看不住。」嬌兒諷刺道。仙逸的心理防線果然漸漸崩潰,她跌坐在地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嬌兒瞧著她那副樣子,唾了一句,「不過也是繡花枕頭罷了,拉下去吧。明兒朕還要靠著她,跟趙承熙談條件呢。」四肢無力的仙逸被兩個侍衛拖了下去。她不怕嬌兒給自己施加刑罰,卻沒有想到嬌兒直接把自己送到軍營裡去。
望著外頭漆黑的夜色,她想到陸漓關切的眼神,想到孩子依賴的目光,心裡不禁又悔又恨。旁邊計程車兵推了她一把道:「前頭就是軍營了,快點走。」仙逸腳下一軟,不自覺就摔了出去。
那士兵也不扶著,只等著她慢慢爬起來。好不容易熬到軍營裡,抬頭見到的正是張瑛。那下人把嬌兒的話傳給了張瑛,張瑛自然會意,笑道:「那就送到芙蓉帳子裡頭吧。」芙蓉帳子,原是大虞關押軍妓的場所。
粉色的珠簾在軍營中顯得格外突兀,仙逸看見那些在芙蓉帳外排著隊的兵士,已知此身無可轉圜。她從頭上緩緩摘下所有的東珠,對身後的兵士說道:「我原是認識你的,你曾在我宮裡輪過值。今日我遭難,只求你午夜想法子幫我放幾束煙花,紅色在先,藍色在後,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