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像是銅澆鐵鑄一般,對未來充滿著堅定的意志。
雖說高聳的聚泉嶺,將瀝泉城窺視這邊的視野擋住,但演武場的上空,不時會有數道詭異的幽光掠過,這說明董疇等人在瀝泉城內,正用類似於圓光回溯的術法神通,窺視這邊的動靜。
陳海冷冷一笑,他倒要看董疇現在有沒有膽量強攻天機學宮,而他每多遲疑一天,歸寧軍便能多一天整合,便能多強上一分。
趙如晦站在陳海,看著演武校場諸弟子踴躍入伍,他也是感慨萬分,跟陳海說道:“陳侯將天機學宮託付於我等,可事到臨頭,我等卻束手無策,還需要陳侯數千裡迢迢趕過增援,也真是沒有想到,諸弟子還真願意爭先恐後為學宮、為帝妃、為陳侯拋頭顱、灑熱血啊。只是歸寧軍初成,未經磨礪,未必能夠與河西道衙兵、涼雍鐵狼軍打硬仗啊……”
“陳侯未到聚泉嶺,或人心惶惶,”沈坤目光投入東面的夜空,冷冷一哼,說道,“至於現在嘛,歸寧軍出去打野戰,想勝或許不易,但也要董家賊敢率九潘雜兵來進攻聚泉嶺才成啊!”
從鐵流嶺道院起,沈坤、葛同、周景元就最早跟陳海在一起,不要說他們現在還有這麼多精銳弟子可用,即便更惡劣的局面,他們照樣看到陳海能奇蹟般搬回敗局——只要陳海人在聚泉嶺,沈坤對局勢就不會悲觀。
“董疇未必會強攻聚泉嶺,但他只要將聚泉嶺圍住,阻斷雁蕩原與玉庭山的聯絡,待屠容六閥撤出武勝關,縱容內廷閹賊率宿衛軍五十萬精銳,與龍驤軍在京畿的兵馬放手一搏,董疇的毒計就成了!”趙如晦嘆道。
趙如晦近年來更專注培養、提拔寒門弟子,但他早年作為太微宗寒門一脈的傑出人物,曾追隨益天帝西征羌胡,有著過人一等的兵略、謀算。
聽了趙如晦如此說,楊巧兒也不難認識到董疇兵圍聚泉嶺的狠毒之處,暗感這實在不好化解。
“那就只能比誰能更爭時間了,”陳海眼神投入遙遠而靜寂的夜色之中,淡然說道,“眼下就看是西園軍從武勝關撤出更快,還是我龍驤軍精銳翻越秦潼山、增援聚泉嶺、增援京畿更快了?”
楊巧兒困惑的看向西面的崇山峻嶺,一時間不能明白陳海話裡的意思。
六閥及西園軍撤出的人員、物資規模巨大,不是一兩天能完成撤離的,但不管怎麼說,武勝關是嵌入燕山的一座大隘口,有數條馳道從武勝關延伸出來,滲透到京畿平原的各個角落,六閥及西園軍撤出武勝關,可能也就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而從瀝泉到橫山,也許直線距離也就七八百里,但兩者之間動輒就是深三四千丈或高三四千丈、飛鳥難渡、猿見愁的深淵絕嶺,龍驤軍精銳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如果不走河西精銳控制的秦潼西關,怎麼翻越重重關山,進入瀝泉,繼續增援京畿?
這些年來,不經過秦潼關而十數萬人馬規模以上翻越秦潼山者,便是黑燕軍從野狐嶺出發的那次行軍,而那次行軍足足耗費了四個多月,黑燕軍在途中凍死、累死、病死加起來的減員,差不多超過六成,最後僅剩不到四成將卒,抵達秦潼山東北的黃麋原。
這些年,天機學宮造出風焰飛艇,為大規模空中運輸提供了一個選擇,但要知道,九藩在瀝泉聚集戰多達兩千頭兇猛戰禽,這些戰禽除了裝備輕質軟甲外,同樣裝備犀利無比的重膛弩,目的就是要將龍驤軍的空中運輸線徹底封死。
除非龍驤軍還能有第三條快速橫穿秦潼山的快速通道。
秦潼山西麓的腹地,存在第三條快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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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現身在天機學宮,鼓動弟子掀起那驚天動地的聲浪,董疇等人在瀝泉城即便是捂起耳朵,都能清晰的聽到,更何況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