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著,雷從光放下以往的強勢,低低地問道。
“對!你說得沒錯,我恨死你了!”如果說離婚是件很慘的事情,那麼遇上雷從光便是件更慘的事情。安雪不能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為什麼?!”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與“壞”這個字掛鉤,但、事實上,他在安雪的眼裡就是個壞透了的人。
“還用問嗎?!你恃強凌弱,霸道不講道理!我恨你沒事就找茬欺負人,我恨你剪斷我的頭髮,我恨我怎麼也躲不過去!仗著自己有點權位就欺負我這小老百姓,比黃世仁還狠毒,比彭霸天還要兇殘。你這種人典型就是由有權的父母鋪路,肚子裡沒真貨,公務員隊伍裡的敗類,老百姓咬著牙狠的官僚!!”狠狠地瞪著他,原本打人也很累人的,安雪只覺得全身都要垮掉。
“夠了!你給我住嘴!!”她這不是跟潑婦一樣耍無賴、瞎胡鬧麼?!什麼黃世仁、什麼彭霸天,這都是哪跟哪啊!這要落在樊麗娟身上,她是怎麼也不會這麼“神經”的。只得大喝一聲,果然、她只是一個沒素質的市井小民。
“唔……”安雪真的住嘴了,倒不是害怕於雷從光那聲大喝,而是、她的小腹一陣接一陣地如刀絞般的墜疼。
*忽然一股熱流,完了!安雪放在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捂著肚子,咬著嘴唇,一時之間她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
現在是在雷從光的車上,不是在自己的租房裡,衣服不得換,衛生巾也沒得用……
“你怎麼了?!”天氣並不熱,可是安雪卻是滿頭的大汗的彎腰捂著肚子。伸手撫了一把,還是一頭的冷汗,雷從光也不由嚇了一跳。
“不用你管。”打掉他的手,再一次努力想把車門拉開,可是、鎖著的車門怎麼是她能拉開的?!
臉色瞬間白了下來,跟一隻沒有生命力的鬼一樣。覺得多說一句話就要用盡全力,說話間吸主的冷氣又會讓她的小腹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張牙舞爪地要跟他拼命,這一會兒縮在車座裡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剛才的狠勁哪裡去了?!
但、雷從光不是個不知道分寸的人,安雪的確是看上去很不妙。將她摟入懷中,用大手把她額上的汗水擦了去,反覆地在她的額上試探著她的溫度。可是她身上哪有什麼溫度,分明就是一塊寒冷的冰塊。
“放開、放開我……”實在是支援不下去了,安雪乾脆疼得暈了過去……
“你還堅持一會兒,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車子立即啟動,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但始終,握著安雪的那隻手沒有鬆開。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他就是鬆不開……
008:血漬
很快到了醫院,雷從光將安雪從副駕駛室裡抱出,可是那座位上的一抹鮮紅更是刺疼了他的眼!
而她平靜地靠在他的懷裡昏迷不醒,更加讓他疑惑,她、到底怎麼了?!是、流產了?!
來不及過多的猶豫,立即將她抱入醫院。
“她怎麼了?!”夜間值班醫生連忙迎上來。
“呃、不知道……”把她放在護士推過來的病床上,然後立即為她辦急救手續,可是腦子裡,卻一刻也停不下來。
當年,樊麗娟出車禍的時候,其實她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她全身都是血,只是*的血更多,就好像現在的安雪……
揹著所有的人,他簽了引產手術的名字。他知道,不管他籤不籤這個名字,都意味著以後的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他們的孩子了。可是、醫院裡需要他籤,因為不籤,樊麗娟就會有生命的危險,同時也就意味著是他親手把樊麗娟腹中那塊他們共同的結晶給取了下來。
身邊的人都為樊麗娟再也站不起來、再也不能生育、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