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了一聲。
霎時間,一道純白的光環就籠罩在了整個戰場之上,所過之處,無數甘露如雨灑落。
區別於戰爭法典,《和平條約》於此執行。
再然後,慘叫聲便開始迅速消失了。
就在血霧中,那些滿地翻滾掙扎的狗頭人,竟然在諸多錯愕的眼神之中重新爬起來了,渾然無事。
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過是看你出手了所以就意思意思,怕你傷心難過一樣。
但眼神好的大群,卻已經看到那些狗頭人的身影開始變化。
就在鏽蝕的盔甲和厚重的毛髮之下,一切被腐蝕的傷口都在飛速的復原,不只是如此,竟然迅速的生長出了一縷縷了詭異的色彩。
那些扭曲的植物以恐怖的速度生根發芽,紮根在傷口之中,纏繞在狗頭人的肢體上,汲取著空中惡毒的血霧,便長出了一朵朵純白的鮮花,看上去無比聖潔和妖豔。
擴散芬芳。
海量的致幻劑和興奮劑漂浮在空氣之中,數之不盡的細碎孢子帶了無比真實的幻覺,將眼前的地獄彷彿也變成了充斥著聖光的天國。
而狗頭人們,根本不在乎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多麼詭異和可怕的玩意兒,依舊在狂熱的讚頌著巴哈姆特的神蹟,奮不顧身的向前衝鋒。
扛著簡陋的梯子,一個個攀附在了鋒銳的牆壁,向上爬。那如同活屍一般瘋狂的模樣,簡直令同為地獄生物的大群也為之發毛。
偏偏一個個生命力頑強的可怕。
殺之不死。
哪怕是被巨炮轟擊,被熔火焚燒到渾身焦爛,很快就又會重生,身上的花朵開的便越發的旺盛和芬芳。
鬥志也越發的旺盛。
如此瘋狂的進攻,令無數防守者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剋制內心的顫慄。
而在甲板上,尊長者握著刀,遠遠眺望著此刻那無數攀附在城牆上向上蠕動的詭異洪流,內心在震撼和忌憚的同時,忍不住低聲提醒:“死顱聚落畢竟匯聚了五六個大群,想要靠他們的話,恐怕難以攻破,不如讓白鱗衛士先……”
畢竟是收了錢的,總要辦事。
總要展現一下,否則光划水和摸魚了,別說槐詩,就連尊長者都受不了。
“不急。”
槐詩揉著懷裡的白貓,淡定的說:“攻城不需要你們,之後自然有你們發揮用處的地方。尊長者你命令手下集結,跟在我們的身後就好了。”
尊長者一時愕然:“那,對方的城防……”
“很簡單啊。”
槐詩瞥了一眼高聳的白骨之牆:“直接撞過去不就完事兒了?”
那一瞬間,太陽船轟然矩陣。
在紅龍瘋狂的大笑聲中,高亢的汽笛聲迸發。
漆黑的戰船轟然向前,引擎非轉,硬頂著城頭無數的熔火大炮和陰暗射線,在這短短的兩公里的距離中,開始瘋狂的加速。
油門踩死。
它在狂笑。
自從進階以來,一直在跑路,被人按在地上揍,憋屈到現在,根本沒有真正發揮的時候如今終於能夠登場,從引擎到船舵,它整個龍都已經燃起來了。
別跟我說什麼戰略戰術,也別扯麼城牆,什麼防禦,什麼對手。
就是他媽的一個字兒!
——撞!
現在,伴隨著呼嘯的颶風,恐怖的黑影迅速的放大,直到覆蓋在城頭每一張驚恐錯亂的面孔之上。
再然後,便是一聲彷彿撼動了整個天地的巨響。
無數白骨如同暴雨那樣灑落,緊接著崩裂坍塌的石牆,還有連帶著數之不盡的守衛者,此刻一同都隨著這萬鈞之重的衝擊,悽嘯著飛上天空,又落下,摔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