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快速地遊走著,穿梭於各個帳篷之中,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紅得異樣的蛇信子時不時吐出,黃豆大的眼睛中偶爾是搖曳的燭火,偶爾是裸露在外的腳踝。
白日裡的勞作,讓所有的勞工都累得連翻身都不願,更別提會從夢中醒來,花蛇一路暢通無阻。
趁著蕭文君看閒書時的時間,傅墨雲則是爭分奪秒地補眠,所以當蕭文君犯困的時候他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
傅墨雲含笑看著花蛇滑入帳篷之中,很快隱去了笑意,將呼吸調整至入眠的狀態,任憑花蛇自腳踝緩緩攀上。
靜候了片刻之後,花蛇便離開了傅墨雲,根據原路遊了出去。
傅墨雲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嘴角是似有若無的笑意。
今日午間,他又想了許久。
項之恆所分析的,和自己所想的似乎可以混合到一起。
那三人是要與官府作對不假,但同時,也是針對於自己的。
不然不可能會有如此眾多的巧合,幾乎每一個死者都或多或少與自己身邊的人有所關聯。
方才花蛇的舉動讓傅墨雲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他現在不過是六扇門名義上的一把手,在朝堂之上也沒有什麼地位,為何會有人要盯上自己?
每一件事,項之恆和自己都極為小心,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所以不可能有人能發現他真正的實力。
傅墨雲翻身坐起,支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果自己被扳倒,獲利最大的,便是二皇子。
沒了自己和項之恆在太子那的制衡,傅家一系只能轉而支援二皇子,沒有退路。
可是二皇子在第一起命案發生的時候就已經被牽連其中,再加上本就和自己有很多的互動,犯不著再繞那麼一大圈。
傅墨雲揉了揉太陽穴,撥出一口濁氣。
現在想破頭思考來人會是誰,還不如做好完全的準備好好應對。
傅墨雲不動聲色地收回思緒,起身吩咐六扇門其餘兄弟做好完全的準備。
而距離帳篷不過百里的山壁洞窟中,一張英俊而不失邪魅的臉龐在弱小的篝火中忽隱忽現,輕輕的鼾聲在他的腳邊不時傳出。
花蛇乖巧地滑入了洞中,避開他往更深處滑去,纏繞到一截白嫩的小腿之上,用蛇信子輕輕地碰了下。
對於傅墨雲和雁棲絕對不陌生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伸出手示意花蛇盤到自己的掌心之中,隨後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找到了。在正中的帳篷中。”快速而簡潔的玄真語自她的口中傳入男子的耳中。
男子的目光卻絲毫沒有移到她的臉上,而是用腳尖挑起一根樹枝攪亂了篝火,所有的光線瞬間消失不見。
輕微的擊掌聲之後,鼾聲戛然而止。
當微弱的火苗再一次燃起,洞穴之中早已沒有人影。
哥哥啊……我們終於要交手了呢……
隨著子時的到來,整個營地都陷入了寂靜,例行的巡視絲毫阻擋不了三人的潛行而入。
雁棲率先察覺到他們,正打算通知傅墨雲,三人卻是已經停下了腳步,一個包袱被遠遠地扔進了帳篷之中,三人又快速往反方向撤退了去。
雁棲心中一驚,當即衝到了帳篷中。
傅墨雲和他對視了一眼,遠遠地用石子砸了一下,並沒有東西蠕動的痕跡。
用劍鋒挑開之後,裡面不過是一身衣服。
雁棲幽幽地撥出一口氣,可是傅墨雲卻是睜大了眼睛。
這一身衣服,是桐月汐那日穿著的。
傅墨雲快步走過去,將它拾了起來,上面的一些灰塵都沒有被洗去……莫非……月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