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方的伸出手:“我叫梅瓊。我男朋友叫薛剛。”
“我叫季飛俠,他叫田景君。”兩人握手,然後告別。
“有空打我電話,你男朋友的手機沒換吧。”
“沒。”
“呆會我把新手機號發到他手機上。”
兩人走遠後,季飛俠嘆道:“人生的際遇真是不可思議。我沒想到竟然會跟她見面。”
“其實,應該感謝人家的,沒有她,我們就不會那麼快……那啥……”田景君嘿嘿笑著。
“哼。”季飛俠輕輕地哼了一聲。
兩人繼續沿著湖邊散步。十月的西湖並不是旅遊旺季,遊人不多。兩人走得倒挺愜意。
幾天下來,兩人把西湖的各個景點逛了個遍。中間,他們又同梅瓊見了面,四人一起吃了頓飯,隨後梅瓊和薛剛兩人的假期便到了。四人約好以後再會。
季飛俠每天都在緊張的觀察著田景君的身體反應。最初幾天,他仍同往常一樣,甚至比以前的精神還好。她略略放下心。但心中那塊石頭仍在隱隱壓著她,讓她的心情時不時的沉重起來。
儘管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難免有時會流露出來。恰好,這幾天在生理期,倒也可以成為解釋的理由。
“難受嗎?”田景君看她一發呆就體貼的問道,季飛俠懷疑他的身上是不是裝了感應器,她的情緒稍一變化,他就能立即感應到。
“沒事了,就是剛開頭有點肚子疼。”
“回去我再給你揉揉。”
田景君把自家儲藏室裡的一輛鏽跡斑斑的破腳踏車給搬了出來,重新上漆擦油,從頭到腳換了遍。然後天天帶著她到處跑。從舊十景逛到新十景。季飛俠坐在前頭的車槓上,整個人被圈在田景君的懷裡,享受著路人各樣各樣的目光,說道:“你們家怎麼還有這種車?”
“嘿嘿,這車是我爸親自動手改裝的。他身體好時,會帶著我和我媽在湖邊溜達。”
“你真幸福。”季飛俠羨慕的說道。
“我那時可不這麼覺得。”
“哦?”
“因為我爸不讓我坐前面——你坐的位置是我媽常坐的。”田景君低頭蹭蹭她的頭髮委屈的說道。
“你爸真夠——浪漫的。”
“那時的情景是,他們在前面有說有笑,而我,則撅著嘴皺著眉頭坐在後座,路人都充滿同情的看著我。”
“哈哈。”季飛俠朗聲笑了起來。
“等我們有了孩子,也讓他坐後面,嚐嚐我當年的滋味。”田景君一臉的憧憬。季飛俠的笑聲漸漸的停止,凝結在臉上,心像是被細針紮了一樣。孩子?他們會有那麼一天嗎?
“怎麼了?”田景君的感覺異常敏銳,她的情緒稍有變化他就能感覺得到。
“沒有什麼,我在想你撅著嘴的樣子。”季飛俠連忙說道。田景君用下巴報復性的嗑著她的頭頂,低聲說道:“我讓你笑話我。”
下午時,兩人一起去城北的墓地看田景君的父母。
兩人捧著一束白菊並立在墓前。
田景君神情肅穆,目光飄忽,他用手輕撫著墓碑沉聲說道:“爸,媽,我帶你們的兒媳婦來看您二老了。今天上午我騎著我們一家三口常騎的那輛腳踏車沿著西湖跑了一圈。你們的兒子我再也不用坐在後面妒忌你們了。上次我給你們做的腳踏車騎著還舒服嗎?……你們就放心吧,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我像爸一樣騙了一個和媽媽你一樣又笨又傻的女人回來。我以後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了……”田景君嘮嘮叨叨的說著。季飛俠和他並排站著,耐心的聽著他的絮叨。
陽光斜照在黑色的墓碑上,明媚得有些刺眼。
田景君絮叨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