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還不夠,他心想,附在她耳畔,惡意地笑道:“信不信,宋凌秋也會螻蟻一樣被我踩在腳底?”
剛說完,宋容驀地轉過頭,陰狠地盯著他。
她軟弱,她無用,可她不能忍受越醉庭這樣說宋凌秋。
她咧開嘴角,陰沉沉地笑了:“那你信不信,你早晚會有這一天?”
越醉庭眼中光芒一閃而過,果然提起宋凌秋能更輕易惹怒她。他慢慢說:“要是我當著你的面殺了他呢?”
他低低笑了起來,彷彿想象出了那時的場景。
“你敢——”他確實敢,宋容頓了下,冷聲:“別太張狂,你碰我哥一根手指頭,我就——”
她黑了臉,發現自己壓根沒有資格威脅他。
越醉庭低哼,輕佻地拍了拍她的臉,獰笑道:“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他並沒用力,可他的手拍在她臉上,啪啪作響,令她臉上漲起了羞恥的紅暈。
“別忘了,你的命在我手裡,要是想活命,就乖一點,我要你舔我的腳你就得立刻跪下——”
“啪!”
他的臉被打得側了過去。
宋容掌心火辣辣的,她握著手腕,氣得發抖,可對這一巴掌竟真打上了他的臉,她也目瞪口呆。
呆了一瞬,推開他便往屋外跑去。
越醉庭並沒有追出去。他緩緩地摸了摸發紅的臉頰,動了動嘴角,慢慢笑了。
笑聲越來越開懷,他揚起臉哈哈大笑。
她竟然敢打他了!又氣又怕的樣子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宋容跑出去,心驚膽戰,生怕越醉庭反應過來後會將她大卸八塊。可沒多遠,她就被一堵牆擋住了去路。
她跑得喘不上氣,扭頭,身後空無一人。她腳發軟,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手微微抖著,冰涼的風撲面刮來,眼眶裡就被吹出了淚水。她慢慢將腦袋埋在膝蓋裡,好累……
越醉庭對這個遊戲上了癮,抓住她的一切漏洞令她憤怒、痛苦、恐懼。
她甚至不敢回屋,可他總能輕易地找到她。她獨身一人,走得稍遠一點就會被人攔下,恭恭敬敬地請她回去。
她再也不敢收留小動物,不對任何事物流露出喜歡,默默忍耐他在她身上掐出的所有痕跡。
謹柔很擔心。
她看著她更加憔悴的面龐,憂心道:“小姐你的身體本就有些弱,右眼還沒全好,再不注意身體可能會留下病症。”
宋容鬱郁地垂著眼皮。
謹柔有些焦躁道:“我去找教主談談。”
宋容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謹柔安撫地摸摸她的腦袋。
可謹柔剛走,越醉庭便又上了門。
現在她看到他,就會條件反射地背脊發寒。她厭惡這樣脆弱的自己,卻無力控制。
越醉庭滿面春風,靠在窗邊,英英玉立,風流蘊藉。明亮的陽光照在他臉上,眸清若水,線條優美的薄唇微張,他笑道:“出去走走?”
宋容沉默得如同一個人偶般走在越醉庭身後,腳步緩慢,可她走得越慢,越醉庭也越慢,索性停了下來,拉住她的手。
乾燥溫暖的大掌甫一觸到她的手,她便忍不住向外縮了一下,很快又抑制住了這種衝動。
已經立春了,可天仍然冷,颳著的風雖沒嚴冬時的冷厲,但也無一絲春意。不過藍天無雲,陽光明媚,讓人忍不住出來走一走。
屋簷懸冰柳枝掛雪,陽光照耀下明晃晃的,映著重重樓閣青瓦小軒,仍算是一副美景。
只是宋容垂著眼,全然沒看進眼中。
她並不知,越是這樣沉默冷淡,越令他想要折磨她,看她因為痛苦和憤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