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日,然後就走了。”
宋容露出失望之色,左落言揉了揉額角:“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宋容行禮送左落言離開,心中憂慮重重,阮森的變化太劇烈,她覺得有些不安,可他行蹤不定,似乎還故意避開她一樣,她上哪裡找他?
“十天後他還會來找我。”
就在宋容靠著門框發愣時,左落言離去的方向飄了這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看看你
早上,宋容剛要去找宋凌秋,他就找了過來。
“哥,主上有事?”她問道。
宋凌秋來得很急,“以後不要叫主上了,改稱王爺。”糾正了她之後,他緊接著道:“新皇崩了。”
新皇登基不過兩年,未曾留下一兒半女,如此一來,皇位之爭就要在幾位王爺中燃起了。不,應該說,這爭鬥早就開始了吧。
新皇死因不明,只說是猝死,誰知背後有什麼。
宋容跟著宋凌秋到前廳,左落言坐在主位上,一個男人跪在堂中,說道:“四王爺已經抵京,這是他的信。”
說著,雙手奉上一封信。
畢安替左落言接過,他靜靜看了一會,便讓那人退下了。
“今日就啟程上京。”左落言抬頭對宋凌秋說。
“是!”宋凌秋神色肅穆。
現在的京城,怕是成了最大的廝殺場了吧。她也要跟著左落言去見識一番了麼?
宋容默默地想。
然而等上路後她才忽然想起來,左落言說阮森十日後回來找他,現在提前動身了,他還找得到嗎?
糾結了半天,她在左落言下令停隊休息時走了過去。
由於趕路匆忙,並沒有馬車,連左落言都是騎著馬與他們同行同止,雖表情不變,但並不好的臉色透露了他的身體情況。
宋容去尋他時,他正盤腿坐在鋪在地上的錦布上閉目養神。感覺到她的靠近,他睜開眼平淡問道:“想問我阮森的事?”
宋容一愣,沒料到他這麼精準地說中來了她的來意。
“是啊,”她憂慮地問道:“我怕這一走,他找不到您了怎麼辦?”
左落言輕輕一笑:“他只不過是傷了臉,並沒傷了腦子,也沒折了武功。若他想,他自然能找到我。”
這話果然很快應驗了。
外出行走,天公不會一直作美,第五天,突然炸響了一聲春雷。
很快雨便噼裡啪啦地砸了下來。他們頂著雨往前跑了兩刻才找到避雨的一處寺廟。
這處寺廟已經破落,偌大的寺中只有兩名僧人,在他們一堆人湧進來後,恭敬地合十一禮,便退進角落裡默默唸經,不再理睬眾人。
左落言還有專門備下的斗笠,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都被淋得溼透,於是和僧人借了些柴,燃起了火。
宋凌秋地位還算高,帶著宋容坐在了火堆邊,找了塊沒溼的布給她擦著頭髮,憂心忡忡地說:“不要淋病了才好。”
還是春天,氣溫說高不高,正處在多穿一件太熱,少穿一件太冷的尷尬時節,身上套著幾件衣服,被雨一淋,又潮又溼,在火邊一烤就成了溼熱,別說有多難受了。
宋容瞟了眼左落言,他雖披著斗笠,但迎雨前行,臉上被雨水潤了一遍,一直沒大血色的臉也籠罩了一層清透的水氣。
他正用畢安遞來的巾帕擦臉。
宋容又將臉轉到外面,也不知這雨什麼時候停,好快趕到下個城鎮買幾件乾淨衣服。
就在她看著從屋簷落下形成的水簾時,一把青傘從雨霧中飄了過來。
草色氤氳,雨聲清靈,一把紙傘,人如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