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到沒了左落言的阻攔他會很囂張,但沒想到他囂張到這個地步啊!
宋凌秋不知怎麼知道越醉庭會在這時候過來,黑著臉跟在他身後。宋容縮了一下肩膀,黑炭不足以形容哥哥的臉色,一不小心殺氣就要衝破哥哥渾身憋屈的氣場了!
“容容,以後我們就能常相見了。”他斯斯文文地微笑,把懷中一個枕頭遞給了她:“這枕頭是我找人特地做的,上好的蘇綢料子,裡面是蠶絲,算是我住進來給你的禮物吧。”
宋容不由得抱住了那一團軟,上佳的蘇綢入手柔滑,是潔淨的粉白色,還用蘇繡的手法繡著桃影紅鯉。
好、好像很舒服……她真不喜歡她床上那隻竹枕,等等,這禮物也太奇怪了。
她抬頭瞧瞧,哥哥正咬牙。
送枕頭這東西……在古代而言,是不是太私密了?
還是別要了。她雙手壓了壓軟軟香香手感好好的枕頭,只不過猶豫了那麼一秒,越醉庭就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昨夜沒睡好,我先回房了。”
抱著個大枕頭走了兩步,他又回頭,笑道:“左拐那個小院,就是我住的地方。”
不就隔了二三十米遠嗎!
宋容一驚,也忘了將枕頭還給他。
第一回合就被一個軟枕頭打敗的宋容很快就嚐到了更多無力滋味。
她不知道越醉庭做了不少靠譜或者不靠譜的功課,至少書信傳情和月下吟詩最傳統的這兩種他試過了……
宋容按著太陽穴,滿身殺氣地從被窩中鑽了出來。
今夜月光極好,透過窗紙亮亮地照在她的床上。她洗了澡,梳了頭,舒舒服服地躺在剛曬過還有陽光味道的被中,在輕柔的月光包圍中剛要睡著,外面就響起了笛聲。
笛子不比簫,聲音更亮更高。宋容拉高被子捂住頭,可笛聲不依不饒地鑽進腦中。就算旋律優美,但在她要睡覺的時候吵醒她,再好聽的曲調也是噪音!
操蛋!
她低聲咒罵了一聲,推開門殺氣騰騰地站在院中,仰起下巴。
“這位公子,時候已晚,請您回去好麼!”
越醉庭一襲白衣,袖角飄飄,手握竹笛,屈膝坐在牆頭,撐住了下巴:“容容不覺得好聽麼?”
她咬牙切齒:“好聽!好聽!可是可以明天再來吹麼?昨天也是大晚上的來唸了大半個時辰的詩,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吧!”
他有些憂鬱地看了看天幕上那輪明亮的圓月:“此時圓月高懸,夜色如醉,良辰美景,正是吟詩作曲的好時候啊?”
“不、好!”宋容一字一蹦地否決道。
看來那人提的這主意太不靠譜,說什麼浪漫。
越醉庭將笛子收回袖子,跳下牆頭,其實他也覺得這個時間還是比較適合睡覺。
宋容捂著額頭看他消失在牆那一邊,長舒了口氣,終於能睡了吧?
☆、沒用的教主
終於走了。
宋容回到房中,終於可以睡覺了!只不過被越醉庭這麼一鬧;她閉著眼熬了好久才睡著。
做了好多紛雜的夢;一會兒夢到自己在前世高中教室中考試,一會兒夢見她在鄉下田裡拔草;睡得很不安穩。
她在夢中揮著鋤頭,揮汗如雨,一鋤頭下去;碰到了不知道什麼硬硬的東西,發出讓人牙酸的尖聲。
宋容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漆黑。哦,她剛剛在做夢。
可是那厲聲怎麼還在響著?
她眨眨眼,忽然分辨出這聲音是兵器聲。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宋容很淡定,那聲音離得遠;左落言府裡有夜探的人才正常,說不定每晚都有這事兒呢,可能是因為她每晚睡得太沉所以沒聽見過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