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推說在房內睡午覺,叫人晚飯時再來叫,便鎖好門,細細打扮了,戴了帽紗,從窗戶溜出,向城北而去。
因著城北喇嘛漸多,潭州城的女子人人自危,她這副打扮雖是怪異,便也未太引人注目,到了北門口,一眼看見一輛馬車靠在不遠處等待,一掀簾子便被報恩奴抱了進去。自沒有門卒來檢查,輕鬆出了城門而去。
報恩奴原是個花叢老手,在車上也不急著親熱,只是說著些甜言蜜語,轉眼到了歡喜堂,從後門駛入,進了三排精舍後的獨立院落,不免指點著,讓楊么觀賞一些風景,待得關了院門,再無一人,摘了楊么的面紗,就不免上下其手,十分溫存了。
楊么也是個厲害地,每日裡給他一些甜頭,換一些花樣,推說怕家中發現,只呆上一個時辰,又說九十月天氣正好,在中庭倚坐,斷不肯入房登榻,失了最後地分寸。
報恩奴正戀著她,百般討好,自然拿她沒法,也敬著她的家世身份,不便用強,反正總是自家享用,或早或晚也不太計較了。
兩人姦情戀熱,過得幾日,報恩奴已是沒她不行,越發賭咒發誓,再不看其它女人一眼。楊么總是笑著,也不說什麼。
事也湊巧,楊么正覺得火候快到地時候,玄觀找上門來。
楊么方從歡喜堂回來,從窗戶鑽進了自家地臥室,當頭就看見玄觀坐在桌邊,仍是黃冠青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楊么原知瞞誰也瞞不過他去,摘了帽紗,放到一邊,邊笑邊走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明日就把小陽退給七王子罷!”
玄觀看了她半晌,淡淡道:“你是全不在意自家地名節了?”
楊么在桌邊坐下,托腮看著玄觀,輕笑道:“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呢?”
玄觀沉默半晌,突然道:“你是打定主意不想嫁給我了?便是這種事也不怕我知道?”
楊么一愣,嘆道:“一時也沒想這許多,只是這事非如此不可,到底是小陽地一條命。“
玄觀慢慢搖頭,“你可想過最後如何脫身?他已經催武昌派人來提親了。“
楊么笑道:“怕什麼,天完軍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怕是提親地人還沒有來,威順王爺就被趕走了。”
玄觀看了楊么一會,低聲道:“看來你已經是全盤想好了。為了配合大師兄攻城,我這幾日就要回武昌,若是有事,便無人能護住你了。”
楊么一呆,也只能點頭道:“你的事最大,只管放心去罷,我只有分寸,總不會白叫人佔了便宜。”
玄觀聽得這句話,慢慢站了起來,楊么正要站起送客,卻猛地被玄觀抓住了左胳膊,只見他面上冷得颳得下一層霜,卻不說話,只是盯著楊么。
楊么忍著胳膊上越來越重的巨痛,只是一味地微笑,直到玄觀慢慢鬆了手,走到窗邊,一手推窗,卻從懷裡取出一物擲到楊么懷中,說道:“收好罷,別讓人看到上面的名字。”說罷,就出窗而去。
楊么接住一看,卻正是當初她退給楊恩的紅色族譜繡帕,上面碧綠的絲線繡成的“鄒普勝”三個字越發青翠欲注。
到了第二日,玄觀趁著楊么正在的時候,叫開了報恩奴的院門,只說不合要求,要將張報陽退回給報恩奴,請七王子自行納娶。
報恩奴正目瞪口呆時,聽得背後楊么吃吃的笑聲,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慌忙道:“玄觀大師,或是不合使用,便送給你罷,賞人或是自家要了,全憑你地意思。”說罷便匆匆關了門,哄著楊么,不叫她多心。
楊么目的既然達成,自然更和顏悅色些,報恩奴一看她心情好,纏了上來,便要求歡。楊么哪裡肯依,逼到最後,不免發了小姐脾氣。報恩奴雖是喜歡她,卻也是金枝玉葉,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脾氣,一時惱了,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