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笑笑有時會想,若真是一場夢,那夢魘的功力也太高了一點,居然讓她痴痴戀戀的放不下,還真是見鬼了!
由第一鏢局運送的弓弩,居然在年後才到達京城,一如歐陽笑笑所料,裡面的東西全數被人調換,原本精良的弓弩配件,成了一堆無用的廢品,太傅和右相當朝發難,指責歐陽笑笑辦事不力,要求慕容子墨嚴懲於她。
瞧著太傅那副為國為民的嘴臉,歐陽笑笑就有笑場的衝動,而事實上,她也的確笑場了。
大概她生性如此,即使是侵淫在朝堂之中,也難以在一朝一夕改變她的本性。
她可以收斂,可以隱忍,可以伺機而動,但絕不代表有人可以騎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除非她自願。
“誰說真正的弓弩是由第一鏢局押運的?”笑過,歐陽笑笑好笑的瞥了太傅一眼,眼神中帶著幾許輕蔑,幾許嘲諷,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只見白皙的小手敲擊在一起,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響,大殿之外一群身著江湖服飾的人踏入,抬著幾箱看似再普通不過的木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大殿之上。
“真正的弓弩,早在爺回京時就一起到達了,之所以沒有上交,是因為還有最後一道工序沒有完成。如今已經組裝完畢,還請皇上驗收!”對著上位者微微拱手,餘光卻是瞥向太傅和右相極其難看的嘴臉,鳳眸中幽光一閃而過,快得難以看清什麼。
幾個木箱被孫彪等人一齊揭開,齊刷刷的冷兵器亮像朝堂之上,雖然看上去並不怎麼起眼,可現場也有不少人參加過西山狩獵,見識過它的威力。
朝堂上竊竊私語聲四起,大概是見識過歐陽笑笑的手段,刑部尚書等人顯得尤為低調,甚至在期間沒有參與任何言詞討論,只是靜靜等待上位者的結果。
“三公公,擬旨!三孤之一,當朝一品少傅小歌,聰慧過人,設計有功,前往蛟縣月餘,不辭辛勞,督造出守護邊疆之利器,特封為左相,官拜一品,享王侯待遇,欽此!”
半響,大殿之上,那清潤的嗓音才不緊不慢的響起。
太傅與右相兩人神色大變,猛地跪倒在地,高呼:“懇請皇上三思!”
“懇請皇上三思!”見狀,有不少大臣相繼跪下。
唯有慕容子墨的人,凌皓然的人,以及刑部尚書等人未動。
“皇上,少傅大人雖是有功,但左相之重擔,絕非她一個入朝不超一年之人能夠擔任,還望皇上三思!”太傅一臉悲切的喊道。
“還望皇上三思!”殿下又是一片附和聲。
歐陽笑笑朝天就是一個白眼,掏了掏耳朵道:“爺說,你們就不能換句新鮮的?你們沒喊膩味,爺也聽膩味了。”
“你……!”
肖仁雙眼一瞪,正想喝叱出聲,卻見那人擺了擺手,一臉無謂的道:“得了,你不就是想說,爺沒上沒下,沒尊沒卑,屢教不化,有辱朝堂嗎?這些也是老調陳詞了,你們都參了爺這麼多本,爺也不在乎再多一本。”
說著,轉身面向高位的男人,勾唇一笑:“多謝皇上厚愛,這左相之位呢,臣原本沒什麼興趣,事情多了是累贅。不過太傅和右相對臣有這麼大成見,臣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一下名,以免天下人皆說,皇上和先皇一樣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啟用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
一番話明裡貶了先皇和子墨,暗地裡卻是照著太傅和右相而去。
換一個理解便是:若她能夠證明,她的確有這個能力,那麼今日所有據理力爭之人,才是真正老眼昏花,識人不清之輩。
最重要的,是那句‘臣原本沒什麼興趣,不過……’,太傅和右相當場就有了想要吐血三升的衝動,明知她是有意為之,還是險些氣得當場腦溢血。
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