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擺脫。
對權勢的貪戀與執著,扼殺了最後一絲屬於人的良知,又有什麼能夠與廣闊無垠的江山版圖相提並論,又有能夠與那萬眾臣服的龍椅相競權衡?
紅唇禁不住微微上揚,是不屑,是譏誚,潛藏的人性總是會在人最脆弱之際,悄然潛入。若守不住最後一道心門,未來,便只剩下無止境的算計與野心,再無法看到其他。
淡然的踏著百官的臣服前行,這樣的尊崇與榮耀從來不屬於她,也無法讓她生出絲毫凌駕之感,或許有那麼一刻曾生出掠奪之心,但最終是懶惰因子佔了上風。
她這人很懶,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一刀解決絕不浪費時間,能用毒絕不動手,這才是她,一個懶得無藥可救的女人——歐陽笑笑。
權勢的誘惑對她不是沒有,而是抵不過骨子裡的懶惰,只要還能多懶惰一刻,她就絕不會自找麻煩,除非麻煩一定要找上門,那時,才是她真正反擊的時刻。
而真正的反擊,便是付諸一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帶著瑤兒與落雨悠然落座,慕容子墨等人也走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清塵永遠有屬於他最獨特的位置,臨時搭建起的高臺上方,除了那張龍椅,便是那張白玉座椅最為顯眼。
一襲白衣的清塵,在盞盞宮燈的照耀之下,彷彿真如那臨世的仙人,整個人形同虛渺,竟有了幾分不真實的味道。
夜風拂過,白衣翻飛而起,將那若隱若現的曲線勾勒得撩人心絃,一頭銀髮隨著夜風飛舞,絲絲縷縷,皆是不融凡塵的寡淡。
僅僅只是一個側顏,卻帶起無法忽略的震撼,無論是那細如薄冰的面頰,亦或是引人遐想的下顎,讓人無法生出絲毫玷汙之心。彷彿在他身上,所有的凡塵俗事都會變得庸俗不堪,引發一場由內而外的視覺與感官潔癖。
這個男人,擁有這世間最好的資本,你卻永遠查探不到他的存在,直到這時你才恍然驚覺,世上還有這樣一種男人,他是不屬於世間的冰白,他不屑情波瑣事,也融不進任何情感,他是不可侵犯的謫仙,唯有在眸光流轉間,吸引了她全部的心魂。
欣賞的眼神漸漸沁上了一絲意淫,歐陽笑笑從不否認,這樣的清塵總會勾起她骨子裡玷汙欲,想要將其狠狠的壓在身下蹂躪,施虐。
白衣翻飛,身姿優雅落座,一群跪在地上的人才默默起身,坐回了屬於自己的座位。
“小哥看上那假神仙了?”並沒有漏掉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佔有慾,桃夭不滿的撅起嘴,直接湊到她身邊坐下,與落雨一起光明正大的霸佔了她的兩側。
御花園裡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大意皆是驚奇於她的男女通吃。
歐陽笑笑聽得滿頭黑線,雖然早料到那些老頑固會鄙視她,可當這一刻來臨時,她還是很想發飆。廣袖下的小手漸漸收緊,纖弱的削肩跟著緊繃,當一根金針扣在手心之際,正對面毫不避諱對她品頭論足的大臣卻倒了下去。
大臣的家眷一見,急忙將人扶起來,卻未發現他有任何異常,像是喝多了昏睡了過去,甚至當場打起了呼嚕。
“呃……”歐陽笑笑黑線一條接著一條,斜眼看向身邊的妖孽,黑著臉道:“你動的手腳?”
別人看不出,已經習武的她卻能輕易分辨,那人那裡是喝醉了,分明就是被人點了睡穴。
“小哥,冤枉啊,奴家剛想動手,那老傢伙就已經倒下去了。況且,若真是奴家動手,就不單單只是昏睡這麼簡單了。”上挑的媚眼一眯,一道冷光流瀉而過,使得那張妖嬈的小臉看上去,多了幾分妖異與危險。
歐陽笑笑嘴角一抽,這倒是大實話,以她對這妖孽的瞭解,若真是他動手,只怕那大臣早見閻王了,那裡還會顧及什麼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