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鳳瓔當然會出現,她還想看看許言山到底有什麼打算,難道就是僅僅勾搭她這個小嫂子嗎?她先逛了百貨公司,然後才去看電影,阿慶等在外面,看又是一部外國電影,心裡想十六太太可真是有文化啊。
蔣鳳瓔坐下沒多久,影院就黑了,黑白大熒幕開始放電影了,沒多一會兒,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蔣鳳瓔並沒有去看,那人已經低聲說話了:「聽說這部片子很悲傷,容易惹人流淚。」不是許言山是誰?
蔣鳳瓔道:「因為這些花街女子的生活是那麼的讓人同情吧。」
許言山又說:「這讓我想到了雁山先生的《天涯花卿》裡的女主人公花卿,她也是一位花街女子。」
蔣鳳瓔轉頭看他,高興的說:「你也看《天涯花卿》?我也好喜歡的!」
許言山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裡歡喜的發現他倆竟然有共同的喜好,更加認定了她是他想要的女人,「怎麼會不喜歡呢,雁山先生將楊廷雲和花卿的感情寫得那麼真摯纏綿,連我這個男人看了都覺得跟著他們心動。」
蔣鳳瓔道:「燕山先生一定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否則寫不出來這樣美的感情。」
許言山道:「有人說燕山先生是一位耄耋老者,說楊廷雲和花卿是他年輕時遇到的經歷,所以才能寫得這麼真實。」
蔣鳳瓔:「我怎麼聽說雁山先生是一位中年男子,花卿是他已經從良的妻子呢?」
許言山笑了,「這些都不過是小報上的猜測罷了,至於真是的雁山先生,他一直都沒有在人前露過面,因為他說大家買雞蛋何嘗還要看看下蛋的母雞呢?」
蔣鳳瓔哈哈笑,「雁山先生就是這麼有趣!」倆人甚至連正在播放的電影都不顧了,在黑暗的角落裡探討著雁山先生和他的書,一場電影下來,倆人是聊興未盡,恨不得再繼續聊下去,蔣鳳瓔試探道:「我請你喝杯咖啡?」
許言山神色一暗,很誠實的對他說:「我若是跟你接觸太多,讓旁人知道了,對你不太好的。」
蔣鳳瓔自然明白他說的意思,只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我們清清白白的,有什麼不好?」
許言山道:「你是我的小嫂子啊,你已經嫁人了的。」
蔣鳳瓔道:「我想渭常不是這樣的人。」
許言山道:「你敢拿他對你的寵愛去當做賭注嗎?」
蔣鳳瓔:「他……不會的,不會那麼對我的……」自己都發現了話音帶著的遲疑。
許言山道:「我跟他很多年了,他身邊很少有得寵時間很久的女人的……」
蔣鳳瓔聽許言山這麼說,便又說:「這世間的情愛哪有永恆呢?除了像雁山先生那樣將倆人的愛寫在紙上成了永遠,否則哪裡會有什麼永遠?」
許言山見她面上帶笑,可是話卻這麼悲觀,又是不由的心疼她,可是又不能表白他的心意,只說:「這世道一直在變,只要堅持,會掙來幸福的。」
蔣鳳瓔悵然:「希望如你說的那樣吧。」
電影即將結束,許言山又起身跟蔣鳳瓔告辭了。
蔣鳳瓔再一次看著許言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她不禁想:許言山勾引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僅僅因為他喜歡她嗎?想到這裡,蔣鳳瓔想到了自己已經慢慢變黃的膚色,以及許言山真的喜歡她的話,能帶給她的好處。
不管許言山如何,她的生活仍然繼續著,她再一次去應鄒太太的牌局,玩到一半的時候,鄒太太說:「過些日子是我的生日,老鄒給我舉行了個、好像叫做派對的聚會,聽說現在平城很流行這個。」
馬太太道:「這是司令對您有心啊!」
蔣鳳瓔也說:「我聽人說這是從西洋傳來的,洋人都時興辦派對,我還沒參加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