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朝湖裡扔去,平靜的湖面被敲碎,蕩起一圈漣漪。她瞧著專心垂釣的男子皺起的眉角,拖著下顎揚起了嘴角:“司宣陽,既然你出了隱山,我怎麼會不來見你。但是你不是說過永遠也不下山的?現在為什麼會來大寧?”若不是他出現在淶河上,她還真的不知他居然會來到大寧。
墨玄玉的聲音挑釁而高傲,但任是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憤懣和委屈。
當初她下山之際苦苦哀求,換來的也只不過是隱山隱在天佑的一點點勢力而已,這三年來他對她不聞不問,如今終於下了山,卻是為了另一個人,這口氣怎麼想她都覺得咽不下去。
稜角分明的青年沒有搭理她,只是默默的看著湖面,隔了半響才遺憾的輕嘆一聲:“可惜了,湖裡的魚兒都被驚散了,玄玉,你這急躁的性子若是改不掉,天佑的掌控權還是不要肖想了。”
墨玄玉看著司宣陽淡漠的神情,臉沉了下去:“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想必你也知道,北汗的權柄早已握在我手,假以時日,天佑必為我囊中物。”
聽到這話,司宣陽只是搖了搖頭,他拾起手中的魚竿,抓起小桌上的棋子擺弄起來。
“你說的是你用北汗三皇子當靶子,暗自扶植六皇子元離登位嗎?”
墨玄玉挑了挑眉,眉宇一肅:“不錯,我也不瞞你。元碩剛愎自大,不足以為王,但元離不一樣,他能忍,夠狠,只要我給他機會。假以時日,他一定能為北汗改寫歷史,稱霸天佑。而我,到時候自然是天佑的無冕之王。”
司宣陽聽到這話倒是一愣,頗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你在暗谷中抽到的不過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罷了,如今看你在北汗的所為,倒有問鼎天佑的架勢,為什麼?”
“墨寧淵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她不過只是一個死了五百年的傳說罷了,何必值得你每日唸叨。作為隱山的主人,你不覺得她太過無用了嗎?明明能夠統一天佑,成就曠古爍今的偉業,可她居然拱手讓人,最後還為了尋找玄鐵失蹤在東海之濱,簡直可笑!”
墨玄玉慢悠悠的說出這番話,神情裡滿是不屑。她初進隱山時,除了修習陣法外,從司宣陽嘴裡聽得最多的便是墨寧淵的事蹟。少時她還覺得墨寧淵是個巾幗英雄,可隨著年歲見長,卻越來越不能理解墨寧淵的選擇,既是擁有顛覆天下的能力,為何還只是蜷縮在隱山之中當個閒散山人?隱山定下的規矩又有何不能打破的?抽中的試題為輔佐,她居然真的放棄了這大好山河!
既然出了隱山,就要證明給司宣陽看看,她墨玄玉絕對比當年的墨寧淵強!墨寧淵不能打造的天佑盛世,她絕對可以做到。
‘咻’的一聲急響,黑色的棋子自墨玄玉眼角邊劃過,墨玄玉避之不急,摸了摸眼角處,看著手上鮮紅的血跡,轉過頭怒喝:“司宣陽,你居然對我動武,難道你還敢殺我不成?別忘了,我姓墨!”
司宣陽抬起頭,神情極淡的掃了墨玄玉一眼,他看著手裡握著幾粒棋子,冷冷道:“如果你不是姓墨,你以為剛才的棋子只是劃過你的眉角嗎?墨氏一族的功過還輪不到你來評判。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已經不是隱山的繼任者了。”
“為什麼?”墨玄玉撫著眉角,面帶憤怒,神情裡隱隱含著幾許悲憤和失落:“自我進隱山開始,每一日都潛心修習陣法,從不曾讓你失望。你不是說過,我是五百年來隱山最厲害的修習者嗎?即是如此,三年前你為何要褫奪我的繼任者身份?”
“這個你不用知曉,作為隱山的司執者,我既然有挑選繼任者的義務,自然也有褫奪的權利。但我沒有資格罷掉你的姓氏,這也是你到現在還能姓墨的原因。如果你不姓墨,三年前你企圖強行下山的時候就沒命了。還有,你以為北汗的玄禾真的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你真正屬意元離的事他豈會不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