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他一眼!
竊竊私語的眾匪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聲,白爺!我們不當孬種,想跟白爺你混口飯吃,一塊兒打日本人…… 隨後匪群裡就響起一片響應聲。
白金堂說,有種!今兒我放句話兒,弟兄們願和我白金堂一塊兒打日本人的好漢就留下;不願留下的就自便立馬送他下山……不過,我先把話擱這兒,誰要是以後給日本人當狗當漢奸,你就掂量掂量自個兒脖子上的大疙瘩——不管是誰!這是白骨軍的規矩!記住,往後這鷹嘴峰就是弟兄們的家,是咱們大家打日本人的自留地……
馬老大這時捻著鬍鬚笑著輕聲說,是抗日根據地。
白金堂似乎沒有受到馬老大提示的任何影響,極自然地接過話茬兒說,那肯定是抗日根據地,根據地就是自留地,自個兒留著用的地兒——抗日,打日本人!
馬老大和小根子不約而同地用詫異的目光望著白金堂。馬老大不明白平日不多說一句話的白家老大,今兒咋會能說這麼多話;而小根子不清楚自己的師傅原來這樣的神秘又秘奇。他只知道師傅最佩服的是男人腦袋掉了不吭一聲,槍頂腦門兒不眨一眼的好漢;他也知道表情冷漠、眼放冷光的師傅從不大聲說話,沒人見過他笑也沒人見過他流淚……但小根子真的不知道師傅竟然還能把仇人的手下歸順他的麾下,讓人心悅誠服地敬佩他認可他服從他……
興奮的小根子湊到馬老大身旁,在他身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馬老大臉上頓時放了光彩。他高聲衝圍在四周的白骨軍弟兄們喊道——旗幟飄起來!歌聲唱起來!
一面寫有“疙瘩溝抗日白骨軍”的旗幟被人高揚著擎起,高亢的歌聲鐵錘一樣砸著人心——白骨軍,哩!白骨軍,砸斷骨頭連著筋!老子敢打小日本,老少爺們心連心!
白骨軍旗獵獵…… 白骨軍歌聲嘹亮……
被白金堂留住幾天的草瘸子,獨自一人在議事廳的屋內透過破敗的門窗目睹了練兵場上的一切。他摸了摸自己的那條殘腿喃喃自語了一句說,我啥“軍”也不是,這條瘸腿不中!
……後來,白金堂真的想把草瘸子弄到自己身旁,他給弟兄們看病瞧瞧災絕對一把好手。但草瘸子自從鷹嘴峰走後就一直沒有露過面兒,聽人說他不僅給人看病,有時還倒賣些槍支和毒品,具體有關草瘸子的底細誰也說不清……不過,上次捕了一名日本軍醫已押在古郊,可以讓他給弟兄們治傷治病。那日本人還聽話,給丁二怪用刀開過一次膀子上的肉瘤;日本女人也乖,配合軍醫擦血換藥,把丁二怪弄個舒服。但就是誰也聽不懂誰的話;還有那兩個日本女人,一張嘴嘰裡呱啦像蛤蟆叫,跟他們瞪眼罵祖宗也沒用,最後她們竟然誰都不張嘴說話啦。白金堂見沒有懂日本話的人,就想找個懂日本話的人來古郊。這事交給了丁二怪辦得咋樣哩?如今自己的弟兄受了傷,需要醫生治療,而日本軍醫現在就掌握在自己手裡,白金堂認為用日本軍醫給中國人治病是最好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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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土匪 第八章(10)
但他弄不明白,自從在王莊據點把日本軍醫和那兩個日本女人帶到古郊後,日本人不知為啥沒有找自己丟失的人;而八路軍卻派人找上門來要把這幾個日本人帶走。
白金堂當時並不知道從侯兆川來古郊的一名姓田的八路軍,就是當年他領著弟兄們夜襲石家寨時救出的那個叫田軍的人,而此時的田軍已是八路軍的一名排長。
田軍來古郊見白金堂時,入冬的那場大雪剛停。白金堂住在古郊上最大的一塊岩石下面搭建的木屋裡,冬天木屋裡有火,很暖。木屋前面的山地上,也搭建起一片七零八落的木屋房。小根子和已失蹤的白銀堂一直和白金堂同住在岩石下面的木屋,而四兒和白銅堂就和弟兄們一起住在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