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衛長纓握緊李星迴的手,她常年在深閨中,並未遭遇這些,心中不禁有幾分害怕。
李星迴摸了摸衛長纓的面頰,細膩的面板上微微出了冷汗。「長纓,你到我背上來。」說著,他將手中的畫軸插到胸前的衣襟裡,便蹲下了身。
衛長纓依言爬上他的後背,李星用一隻手托住她的腿起了身。
「長纓,你把眼睛閉上,等我讓你睜眼時你再睜開。」
「嗯。」衛長纓閉上眼眸,將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
李星迴左手從腰間拔出彎刀,橫在胸前,向前邁去。
他原來生性好鬥、好狠,決不服輸,可自從來到大周后他便收斂了本性,變得沉穩,彬彬有禮,和那兇狼一般的少年相去甚遠。
只是,他能忍別人辱他,但決不容忍有人辱衛長纓。
彎刀在手意味著流血,李星迴不願意衛長纓看到,他記得他第一次見血時,還做了好幾天的噩夢。衛長纓是他心中的神,神是不應該見到血的,神只應該見到太陽、月亮、雲彩和鮮花。
酈君月瞧到他背負衛長纓,一手持刀,神色之間毫無狼狽,猶如猛虎傲視世間眾生,那副不屑的姿態不禁令酈君月動容了,但也更氣了。
「你們這些狗奴才,快給我抓住他們。」
酈君月見這些僕從只敢吆喝,卻不敢動手,氣極敗壞。
眾人哪敢動手,他們並不懂武功,只不過仗著人多勢眾,有些蠻力罷了,但面對的是李星迴,那周身的氣勢就讓他們不敢上前,生怕自己成了刀下魚肉。
他們只是吆喝著,棍棒向李星迴打去,但卻離他有著幾尺遠的距離,傷不著李星迴分毫。
酈君月瞧著李星迴的身影,暗道:「原來他如此勇猛,怪不得我在京畿沒發現有比他出色的男子,可他怎麼卻娶了衛長纓?」
她越想越氣,罵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奴才,這麼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人嗎?今天誰要是不給我上,我馬上把他趕出去。」
但是,眾奴僕們還是不敢上,性命要緊,只是吆喝助威。
李星迴毫不為動,這些人不過是虛張聲勢,他背著衛長纓向前走去,那些僕從紛紛後退,就是不敢阻住他的去路。
眼見著李星迴要走出花園,酈君月無計可施,又恨這些奴僕貪生怕死,大聲道:「你們今日要是把他們抓住,每人賞黃金一千兩。」
果然眾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千兩黃金這可是一輩子意想不到的財富,人為財死。
眾奴僕們相互看了一眼,舉起棍棒刀劍終於向李星迴衝去,只見刀光火石之間,什麼也沒看清,只聽噼裡啪啦數聲巨響,眾奴僕們倒在地上,手中的棍棒已經斷成兩截,不住地發出哎喲□□聲。
李星迴背起衛長纓,頭也不回地踏過他們的軀體向前走去。
其中有一名僕從想從他背後襲擊,舉著半截棍子向衛長纓的頭部砸去,但李星迴似乎背後長了眼睛,倏地轉身,手中彎刀的刀柄便磕在那僕從的下頜骨下,頓時那僕從下巴脫臼,痛得哭爺喊娘。
「李星迴,李星迴。」
身後酈君月喊得聲嘶力竭。
「李星迴,我此刻就去宮裡見陛下。」酈君月緊緊咬住嘴唇,唇上被咬出血猶自不察。
第16章
李星迴背著衛長纓走出齊國夫人府,身後的吆喝聲漸不可聞。
馬車還停在路邊,那馬瞧到李星迴,仰頭長嘶,甩動尾巴向李星迴示好。
李星迴踏上馬車,掀開簾子進去,然後才將衛長纓放下來。此時,衛長纓仍是緊閉雙眸,濃密的睫毛被微風拂動不停地顫抖,面頰上些些染了些紅暈,彷彿是睡著一般。
瞬時李星迴笑了,這女人又乖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