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些日子不見面,寶兒終於再見到阮天昊了。
平日常見面倒不覺得,這一隔了幾個月不見,寶兒只覺得阮天昊又高了,也更有精氣神了,麥色的肌膚洋溢著一種明銳而俊偉的神采,眼神越發的深沉了,在面向楚氏的時候一派恭敬慎重,行了禮,喚了一聲武夫人,便噤聲在一旁垂眸不語。
寶兒許久不見心中感到沒來由的激動,離開那個家,才覺得有種時刻的思念在心裡,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會在夢裡頭想念起和他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也許,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她們如此親近的過了那麼些年,有一種比血緣還要親切的感情在,所以會如此牽腸掛肚的想念。
可是,她挺想他的,卻看到阮天昊似乎依然和平日一般沉靜得波瀾不驚,絲毫沒有種像她一樣的高興或者激動,難不成他不在意她,也是啊,每回見到她不是損她便是鬧她,脾氣好的時候又對她好一些,純粹像是養寵物,不對,他對她就像是對待一隻狗狗的態度,哪有她那麼在意?
想到這裡,寶兒突然有些惱火,還有些不甘心,瞪住了對方腦門芯心道:“看看看,看自己的腳丫子難不成有花麼?哼!”
第十二章牡丹芍藥
也不知道是否寶兒那滿腔的怒火有著強而有力的腦波,就在寶兒死瞪著阮天昊的時刻,阮天昊一抬頭,正好望過來,一雙湛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唇角彎了個弧度,似笑非笑般瞥了眼寶兒。
一副明白她在腹誹他的模樣,讓來不及收回氣呼呼表情的寶兒猝不及防,頓時感到一陣尷尬。
對方一副氣定神閒,她卻一副氣急敗壞,擺明了寶兒在這場無聲糾葛裡頭又遜了一頭,不由的寶兒覺得氣短,又不好在這場合發作,氣鼓鼓的嘟圓了臉,只能低頭不出聲。
一旁的楚氏倒是開口道:“寶兒你不是忙了幾日才做好個絡子說是要送阮少爺的麼?還不去取了來?”
寶兒嗷了一聲,裝模作樣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往後頭走去,一路走一路啐,絡子,見鬼的絡子,打得她手都酸了平白便宜那個沒心肝的傢伙,不行,不送,屋裡頭去尋一個給了就是,自個那個才不送他咧!
在自己閨房裡頭掃了半天,總算找出來幾隻,又巡視了下自己放在桌面上那隻五彩瓔珞,到底不捨得,也攏在手裡頭施施然走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又嘀咕,給還是不給,這是個問題。
正念想將,猛然撞上一堵牆,惹得她哎呀一聲,揉揉被撞痛的鼻尖,正要發作,一抬頭就看到那雙熟悉的帶著調侃的眼神,也不等對方開口,她勃然道:“沒事堵在這裡頭作甚?撞塌了人家鼻子你賠喔?”
阮天昊挑了下眉毛,看著寶兒,整整五個月,小半年沒見了,從小到大,可以說平生第一次和她分的如此開,如此久,很多平日從沒有過的感覺在這幾個月變得清晰,若說平時只是朦朧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牽掛,此刻,當豁然看到寶兒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幾個月來竟是如此思念。
在大人面前他不得不作出一副姿態來,那麼些年過來,看到的和學到的都已經足夠讓他懂得何時該收斂,何時該沉穩,唯獨看到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差一點便沒能夠維持住矜持。
小丫頭頭頂上插著自己送的鬧娥,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的去買了來送人的,來來往往店裡頭多少女眷看過來,那時候可把他臉都鬧紅了,唯獨這份心意卻怎麼也不想錯失,現在看來這辛苦和尷尬倒是值得,戴在她頭頂可不是很好看?
本來還想著如何表示,寶兒那麼怨氣深重的一說話,倒讓他沒來由的放鬆了心情,一下子把幾個月不見的思念和澎湃不止的情感收斂成一抹調侃,手中發癢,就去擰她那圓嘟嘟的臉蛋,下手不重卻手感膩滑,帶著一股子芳甜,又令他胸中一醉:“你那鼻子本來就是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