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回答。
“可是,”店長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視線長久的落在自己纖長的毫無瑕疵的手上。低低的笑了起來,只是笑意卻沒有蔓延到眼底,迫人的寒氣籠上面頰,“這雙手卻曾經被人廢掉。”
對一名琴師而言,最寶貴的就是他的手指。毀掉他人最珍視的東西,是人們選擇報復的最好方式。深夜,無邊的黑暗蔓延,陰暗潮溼的倉庫散發著陣陣黴臭的味道,膠布貼著嘴無法呼救,脖子上牽著繩索,他被當成動物一般喪失尊嚴的拖著走。
血順著額頭滴落,白色的襯衣染開了大片的妖嬈。地上尖銳的石頭硌著臉頰,劃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痕。邁著優雅的步子的女人款款走來,美麗的臉上掛著一如往日的端莊賢淑的微笑。被人摁趴在地上,手被固定好,女人踏著七寸的高跟毫不留情的對踩了上去。
手指被一根一根的碾踩著,劇烈的疼痛讓他昏死過去……
碎月愕然,視線長久的落在店長手上。都說十指連心,高傲如店長竟然被人那樣殘忍的對待過。神監督和店長的四手聯彈的那一段曲譜,最終只能成為永久的遺憾,終身,都無法接續。
伸手在碎月眼前晃了晃,店長不在意的盈盈一笑,“怎麼?被嚇到了?”
碎月搖了搖頭,“不。”他知道,他現在所面對的很可能比店長曾經遭遇的處境更加危險。或許,廢掉的不僅僅是手指,還有可能失去更多。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會放棄。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一個淺淺的笑,緩緩在少年頰邊綻開,剔透的眸子裡水波粼粼,漫天細碎的星光倒映。
抬眼直視面色凝重的店長,碎月緩緩開口,語氣輕柔,卻蘊含著無比的堅定,“我不能負他。”
“哎,都聽見了吧。還不過來把你家的帶回家。”店長嫣然然一笑,望向碎月身後。
碎月吃了一驚,轉頭正對上亞久津深邃的眼。
亞久津安靜的站在碎月身後,深深的凝視著碎月。
“仁,你怎麼會過來?”
黑色的漩渦在暗金色的眸內席捲。冷厲的輪廓帶著隱約的溫情。原本刀子一般不待碎月驚訝完,亞久津猛的扛起碎月就往外走。
店長悠悠的在身後補上一句,“小月月的胃不舒服,年輕人不要太激烈了啊。”
亞久津陡然一僵。
碎月趴在亞久津肩頭止不住輕笑出聲。店長還真是喜歡捉弄人。
細細長長的眸子裡劃過一道幽暗的瀲光,店長繼續悠閒散漫的修著他寶貴的指甲。啊,似乎忘了跟小月月說。那個廢他手的女人的下場……非常的慘。
* * *
回到家,將碎月抱在床上,亞久津翻箱倒櫃的找著胃藥。
看著亞久津難得慌亂的樣子,碎月抱著被子微笑,“抽屜第一個櫃子裡。”
擰開藥蓋,將藥片倒在手心,嚥下,喝水。一系列的動作碎月做的純熟無比。心裡泛著疼惜,亞久津摟著碎月躺下。
親吻了少年略有些蒼白的臉頰,帶了些粗礪的大掌按摩著碎月的腹部。力道均勻,一下一下,緩和了些許胃部的疼痛。
碎月閉上眼,悠悠冒出一句,“真好。”
亞久津不解的看向懷裡的少年。
“……被子上總算是沒有別人的氣味。”按摩的手一頓,碎月能感覺到亞久津身體的瞬間僵硬。
許久,低沉的,帶了隱約沙啞的嗓音在碎月耳邊響起,“……對不起。”低低的三個字,盛滿了歉意。
摟著碎月的腰緊了緊,亞久津有著從未有過的惶恐。害怕失去的感覺席捲而至。隱忍的痛苦刻在眸底,碎月知道亞久津的無奈。保護不了自己比生命更珍視的存在,那是一種深沉的無力。刀鏽一般混沌的疼痛遍